李洪希话刚说完，就收到了来自迟妄的眼神一撇。
“行行行，我知道你对他没意思。”
他笑着把话锋转到另一个人身上，“你对他最好的那个朋友有意思，给他投资只不过是看在他朋友的面子上。”
老板椅上的男人没应声，眉目却是柔和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李洪希口里说的那个年轻影帝最好的朋友。
李洪希比迟妄大了十岁。
他认识迟妄时，迟妄才上初二。
十五岁不到一小孩，整个人散着又颓又吊的气息，眼神阴郁，说话行事没一点符合那个年龄段该有的样子。
直到高三那年。
死气沉沉的人突然就变得鲜活起来。
而源头是一个高一的小学弟。
迟妄没什么朋友，这么多年身边也就一个李洪希能说上心里话的人。
但李洪希知道的也不多。
他就知道有这么一号人，至于姓名长相什么的，全都一片空白。
“快六七年了，还惦记着呢？”
李洪希以为他还是会沉默，谁知道猝不及防听到一声应答。
“嗯。”
他愣了愣，又调侃道：“你这光惦记不付出点实际行动也没用啊，人又不会自己跑到你跟前来。”
迟妄想起昨夜跟他撞车的人，嘴角往上微微勾了勾，“那我试试。”
试试？
试什么？
李洪希半天才明白他字里含义，“……你不是说那小学弟有男朋友？”
多年求而不得，终于要把一个成功人士逼成小三了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男朋友那三个字刺激到了对方，李洪希现场欣赏了一出川剧变脸，他眼睁睁地看着迟妄脸上那点微小笑意消散，薄唇一张一合，吐出另外三个字。
“前男友。”
说完又补了一句。
“已经分了。”
李洪希没惊讶多久。
他隐约也猜到了几分，而且迟妄放着国外那一大片市场不要，非要回国发展，说这里面没小学弟什么事儿，他怎么也不信。
他笑笑，“那我祝你得偿所愿。”
——
江意在酒店开了个房。
他实在累得很，身上也疼，倒进被窝后就睡了个天昏地暗。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
房间一片黑。
要不是从没遮严的窗户缝透进来的几缕光，江意差点就以为自己瞎了。
这家酒店档次还不错，五星够不上，四星倒是有了。
隔音好的一批。
除了墙上的滴答滴答的钟表声，再没有任何声响，跟在坟地似的。
江意坐起来打了个哈欠，伸手扒拉两把头发，躺在枕侧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
打开一看，一个百人大群的群主正在全员艾特，说是要组局。
这群主是江意初中同学，当初建群把他拉进去，他也没退，屏蔽了群消息就放在角落里生灰。
群里面鱼龙混杂，有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也有长袖善舞的交际花，共同点是都喜欢吃喝玩乐，所以三天两头就有人组局。
只不过江意极少参加。
江意到卫生间照了照镜子，脸上的青紫没全消下去，但不影响见人。
【你意爹：地址发我一个。】
江意这条信息发出去，原本正在刷屏的群内慢慢沉寂，最后聊天界面彻底凝固。
几秒后。
群主的信息姗姗来迟。
【你意爹，江意被盗号了？】
半小时后。
江意顺着地址打了车到空尔。
空尔不是酒吧，或者说不是单纯的酒吧，是个休闲娱乐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