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江从善不可置否点头附和。
张长修哑口,半晌才道“那便不劳烦怀王了,一千两,太守府还是出的起的。”
怀王顺阶而下,点头不再多言。
常乐得了便宜还不客气反问“这一千两,是借的还是给的?”
张长修道“自然是借。”
“那我不找你借了。找你借还得我还。”常乐耸了耸肩,坚决抱住怀王的金大腿,“我还是找怀王借罢。到时候,帐是记在你的头上,跟我没关系。”
怀王对于常乐的机灵很是赞赏。
张长修黑了半张脸,有点不想说话。
怀王这个看戏的不嫌事儿大,继续火上添油“这一千两,本王也不会着急要。等下次太守又得了皇上的奖赏,或是官俸下来了,本王直接取走一千两就是。”
其他三人再次觉得,怀王和皇上真不愧是兄弟。怀王愣是将皇上抠门的法子学了十成十。
当即再次感叹,到底是什么让向来挥霍无度的怀王变得如此抠门儿?
对他不值一提的一千两都如此斤斤计较?
“便不劳烦经过怀王之手。此事,我们夫妻二人自己解决就是。”张长修愣是被逼着勉强答应。
常乐欣然一笑“那便多谢太守的一千两了。”
张长修瞧着她,忽然一本正经道“这些钱不是小数目,如果你失败了。所有的钱,双倍奉还。”
“双倍奉还……”常乐沉吟片刻,也很是认真道,“失败了,我就把自己卖给你!”
张长修“……”
众人“……”
……
在常乐的申请下,张长修同意再留乞童几日,并催促她尽快找到房子,将乞童带出去。
衙门的事情结束后,常乐终于跟着张长修回了府。
她要管三日后的喜宴之事,做最后的确认。
由于在衙门里又发生了口角,连日来张长修对常乐的好感又降低了不少,到府便直接去找了花楚儿。
红豆苑,梅花早就落了,只剩下枝干,又从别处引来了桃花,摆满了红豆苑。
粉嫩嫩的花骨朵已经有了要开的趋势,通过枝丫便可以看出,它们定然会开的绚烂夺目。如同诗经形容一般,“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一进屋子,还是那股熟悉的淡香,令人不自觉放松。
花楚儿见他来了,迎面福身,面上却是一片惆怅。
“妾见过夫君。”
“你现在怀有身孕,不必如此多礼。”张长修温柔的眼睛里都能挤出水来,将她羸弱的身子一扶,捋了一下她的发鬓,见她脸色不好,关心道,“怎么了?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花楚儿勉强露出一个笑意,偏脸垂头,不着痕迹地躲过张长修的触碰,依旧是声音软软道“妾哪儿有不高兴,许是因为怀了身孕,所以容易乏累罢了。”
“如此,你要多注意休息。”张长修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感觉她的身子又有些消瘦,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鬓,“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下面的人没照顾好?”
“不是,只是没胃口罢了。怀了的人都比较挑嘴,吃什么都吃不下。”
花楚儿仰头,温婉可人地抿唇笑了笑,眼里的娇媚清晰可见,让张长修心里一阵悸动。他最近一直忙于衙门的事,确实是累坏了。
“听说,凶手已经抓住了?”
花楚儿见他神色有些不对,轻轻推开他。缓缓走到桌子旁,翻开一个白瓷茶杯,倒了一杯还是热着的茶。张长修看着她,一派柔和,兀自坐下,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杯。
“嗯,已经抓住了。确实是个野人。”
张长修看了眼杯子里的淡茶,知道这淡茶是常乐提醒花楚儿换的,不禁又回想起今日常乐大胆怼他的场景,捏了捏杯子,仰头饮下。
“这下可以等着喜宴庆贺你怀子之事了。”
花楚儿走到他身后,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揉捏替他放松筋骨,水眸里却是浓浓化不开的哀伤“夫君最近辛苦了。今夜可还有公务要处理?”
“没有了,今夜在此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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