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今日可还是老位置?”
风妈妈刚刚那么一碰,便知常乐是个女子。不由得暗叹,难怪之前看她太过清秀,不像是个公子哥,却原来真是个女子。怀王带个女子来花楼玩乐,也真是稀奇,看来他们二人的关系当真是不一般。
一听说老位置,常乐就下意识地瞟向那个高台,浑身都写满拒绝。
“嗯。”怀王轻然应了声。
常乐皱眉嫌弃“咱能坐下面么?那么远,怎么瞧得清如霜姑娘?”
“常公子,就是在下面呢。”风妈妈用着不符合她年龄的娇笑,却不怎么有违和感,“正是上回您来时坐的位置。”
“老位置变了?”常乐一脸茫然地看向怀王。
怀王依旧含笑,面色不改道“之前不知,上回坐过之后,发现坐下面确实好。看的确实清楚些,而且,时不时,还能英雄救美。”
“啧,色胚。”常乐再次对他的风流纨绔抱以不屑,跟着风妈妈的引领,去了上回的桌儿,“哪来的那么些英雄救美?肯定是看见你坐下面,一个个投怀送抱。”
“人家投怀送抱,不接一下,害得如花似玉的姑娘摔得难看,是不是太不怜香惜玉了?”怀王说的正经。
常乐也不反驳,悠悠坐在上回坐的位置。
双腿一交叉伸的老长,往缠花枝的雕木椅靠上一压,整个人又瘫在了座位上。好整以暇地等着怀王英雄救美的戏码。
她倒要看看,怀王一晚上能有几出英雄救美。
“你能不能端正些?这般颓唐,任哪个姑娘瞧了也要躲得远远的。”
怀王愣是瞧不上常乐的姿态。
嫖也得有个嫖的样子不是?
“我累了。”常乐不理会他的话,伸了伸手想够着桌子上的茶杯,奈何距离太远,只能虚空地抓了抓,表现出自己的努力,“怀王,帮个忙。”
怀王无奈,倾身将茶杯递给她“你怎么就累了?一路都是坐车过来的,哪里让你走了半点路?”
常乐咕咚咚饮了一杯,又尝试着将杯子放回桌子上,再次失败,可怜兮兮地看向怀王。
“自己放。”怀王回了她一个白眼。
“那个马车太颠了,一点都不稳。”常乐叹了声,没有一点要起身放杯子的意思,“我这个病人,哪里经得起折腾?”
虽然,怀王的马车是真的舒服,暖暖的软软的。但车轱辘行驶在些许凹凸不平的街道上时,还是不如现代的汽车来的安稳。
“本王看,你是这些日子被伺候的舒服了。”怀王一语道破真相。
常乐当病人的日子里,十里和小山楂两个人前前后后地伺候,细心周到的挑不出一点刺儿来。她躺在摇椅上就能实现所有的事,直接成了废物。
以致于,她现在一落座,就进入了摇椅状态。
“唉,谁说不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常乐一声长叹,直接将茶杯放在了长椅上。反正椅子那么宽,她一个人躺着都绰绰有余。
怀王斜眼瞟了下,自顾自地饮茶等着。
“你之前英雄救美的,是不是都收了?”常乐百无聊赖之时,忽然问了一句,“她们的下场是不是都是古娅那样的?”
“常公子未免太异想天开。”怀王随口敷衍了一句,“本王又非来者不拒之人。”
常乐像是听见什么大笑话似的抿唇偷笑。
“还真看不出来。不过,怀王这容貌,睡那些女子,真不知道是怀王享了福,还是那些女子如了意。”
怀王颦眉瞧她,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个女子,整日整日地都在想些什么?
“常公子是不是还念着倌楼的小倌们?”
“可不是?”
常乐不可置否,眨眼间,便见怀王的大脸凑到了跟前,不由得,心下紧张,屏声静气,等着他开口。
“常公子。”怀王低沉的嗓音颇带蛊惑力,“本王是你求而不得的。”
常乐僵了一瞬,心里是满满的失望,见他眸中的戏谑,忽然扬唇一笑“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什么?”怀王脱口而出。
常乐笑意更甚“你像我的人。”
怀王一瞬有些没反应过来。
常乐却忍不住先开怀大笑起来,说土味情话真的是很油腻了!自己都觉得尴尬!
虽然反应过来她是在故意恶整,但瞧她笑的灵动,怀王竟有一瞬觉得心跳的不规律。
脑子里缥缈着那句话,“你像我的人”。
喉头滚动了一下,咳了一声,怀王缓缓直起身,取过茶杯来。状似不以为意地抿了口,余光却见常乐双眸发亮地坐直了身子。
“怀王,你长得英俊,身份高贵,又有钱,但是我能看出来,你缺点东西。”常乐兴致盎然地瞧着他。
怀王知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便不搭理她,让她说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