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仲难兄被炸死了?”
“李卓!”
江从善气恼吼出声,就像一只疲懒的老猫突然发了威,虽然没有多大的能耐,爪子还是有些利的。
“江刺史莫恼。”李卓不痛不痒地偏了偏脑袋,毫无惧色地与怀王对视,“听说,怀王怀疑下官通敌卖国?”
怀王眉目一弯,笑不达眼底“并非怀疑。”
“那就是肯定了?”李卓自信反问。
怀王不作理,几步上前,伸手探向他的腰间。摸索两下,抽出一根深青色的竹哨来,上面刻着个线条图案。
线条极简只有轮廓,长羽冠场喙的育国风神形象却是跃然而出。
李卓的面色微微一僵,目光顺着竹哨落在怀王身上,不咸不淡道“有何问题吗?”
怀王把玩着竹哨,桃花目含笑“操纵无辜矿民做此残忍之事,不知李郡史的诗经伦理放在了何处?”
无疑,这些矿民都被下了药,中了之术。而这竹哨就是操纵矿民的物介。
“下官听不懂怀王在说什么。”
“又是个听不懂的,和花氏还真是如出一辙。”怀王勾唇一笑,将竹哨递给亲卫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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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扫视一周,“张太守、李郡史不幸死于暴乱,收拾回城。”
李卓嘴角的笑意逐渐隐去,眸中神情不知喜哀。
“就算仲难死了,也永远是仲难的手下败将!”
江从善头一次很不顾及读书人的形象,朝李卓狠狠地啐了一口。一想到张长修死了,他心口就疼的厉害。这么好的一个侄儿,还是没禁住大风大浪。
要不说,天妒英才?
李卓因他这句话,脸色铁青。
……
怀王带人归城,城内的暴乱也已经被都尉平息了。
原来,他将肇事者抓了起来。
“怀王真是有先见之明,果不其然,都是些大商户带头起哄闹事!老子把他们都抓进牢里去了!其中竟然还有晋初升那个老狐狸!郡史那家子,老子也派人围着了,连根儿鸡毛都出不去。”
都尉欢喜汇报事情进展,见怀王这边的士气不太好,左右看了看没瞧见张长修和李卓,不由得沉了脸。
“怀王那边可是不顺利?”
怀王微微一笑“顺利,人也都抓到了。”
“那怎么一个个都跟蔫儿孙子一样?”都尉大笑嘲讽,“张长修那个臭石头在哪儿呢?本官帮他抓了叛贼,他可得好好谢谢老子!”
坐在马背上的常乐闻言,眼泪珠子又忍不住往下掉。
“先送阿常姑娘回八归斋罢。”怀王出声,朝柳成言示意。
柳成言刚点头,却听常乐闷声开口,嗓音喑哑。
“回太守府。”
抱着个红木箱的无泽闻言,眸光终于有了活动的迹象。抬眼向常乐那边看了下,将箱子抱得更加紧了。
怀王愣了一下,浅笑“送太守夫人回太守府。”
常乐擦了擦眼睛,咳了两声,脸上努力做到无悲无喜。柳成言牵着她的马匹,无泽抱着箱子跟着旁边,十里没由来的畏惧无泽,走了马的另一边。
瞧着他们四人渐行渐远,气氛压抑非常,都尉的眉头都拧在了一块儿。半晌才将目光从那个红木箱子上挪回来,皱着浓眉用大嗓门发出惊讶。
“那箱子该不会是……”
江从善给了他这个二百五一个点头肯定。
“他娘的,张长修活生生的出去,怎么成渣渣装箱子回来了?”
都尉错愕的大嗓门儿通天响,周围不知情的人都知道了。
太守死了!
这个消息无疑是要震惊城的。
“师德,这说话就不能说好听点?”江从善气得不行,吹胡子瞪眼的,多看都尉一眼都嫌命长,朝怀王道,“怀王,还是先去郡衙门罢。”
怀王从善如流,跟着江从善便先一步去衙门。
这回,十三郡受重创不小,虽然几座重要的矿藏没怎么受影响,但一时半会儿怕也是很难恢复元气了。
况且,太守因公殉职,还得上报等新太守来才行。
郡史也得换一个了。
……
常乐带着张长修的残缺尸首回了太守府。
太守府上下无不是陷入悲恸之中。
常乐仍是住回了壶院,春暖三丫鬟很是自觉地向容姑姑请了命,回到壶院照顾常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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