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江母就引着他们往屋里走。常乐看她走一步晃三晃,实在心惊,便几步上前将江母给扶着。江母扭头就贴着常乐的脸瞧,常乐被看的冷汗直冒。
“原来是个姑娘。”江母咧嘴笑了下,露出几颗黑齿,抵着常乐的耳朵边大声道,“谢谢姑娘了!”
常乐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小心
翼翼地扶着江母进窑洞。
窑洞里面昏暗的很,也没有多余的凳子。只有一张破板床,一张瘸腿的桌子,一个小板凳,还有一个土灶,看着便让人心生酸楚。不过,从她屋中悬着的几张兽皮以及挂着的熏肉来看,她起码是可以吃饱穿暖的。
他们便直接站在了门口,也不试图往里挤。唯一的板凳,让江母坐了。
“说罢,你们是干什么来的?”江母眯着眼,大声问。
里正很是自觉地当了传话的人,道“他们是来找你儿子的,想问问你,江选回来了没有!”
江母一直侧着耳朵,听罢,疑惑皱眉“啥?”
“你儿子回来了没有?!”
“哦。”江母弱了下来,道,“他去宫里了,没回来!”
“可宫里边儿的人说,你儿子十一年前就被放回了!”
“啥?”江母惊诧坐起,不等里正重复,就自己反问,“十一年前?!他出宫了咋不回来找俺?”
常乐他们四人面面相觑,石树上前半步,试探地问。
“江母,你确定江选没回来过?我们是宫里来的,要给他封赏的!他要是不在,可就受不了这赏了!”
江母挥了挥手,眯着眼瞅着石树。
“他十岁入宫就再也没回来了,老婆子是不会骗官爷的。可我的儿,都出宫十一年了,怎么就不回来看看做娘的呢?难不成还在怪娘?娘当初也是迫不得已啊!如果能过得去,谁会把娃送到宫里去呢?”
石树见状,又问“那墙上的兽皮腊肉,都是谁给你弄得?”
江母扭头瞅了瞅,也不知道有没有瞅见石树说的东西,转回头便戚戚然。
“那都是别个不要,扔在门口的,老婆子就给捡回来了。多亏了那个好心人啊,要不然,老婆子早就饿死了!”
“那个好心人是谁?”
江母早就陷入失子的痛苦之中,无心搭理他们,好容易听见也只是摇了摇头,喃喃道“不知道,不知道……”
“看来,这个江选早就病死在途中了,连家都没到。”
易河盛发出不满的总结。千里迢迢赶过来,居然是这么个结果。
谁知,这江母这时耳朵好使了,伸直了双手就抓着里正,凄苦地晃着里正。
“俺的儿,真的死了?他回不来了?俺还想着,他有一天能回来,这才一年年熬着。他要是死了,俺还活个什么劲儿啊!”
“江姨,您别激动。”里正慌忙安抚着江母。
常乐责了易河盛一眼,小声骂道“瞧你这个多嘴的,在老人家面前说这个!”
易河盛想要反驳,也只能忍着。
待将江母安抚好,他们一行人出了窑洞离开,一个个都心情阴翳。这个江内侍,是唯一的线索,如今是断了。那这
个案子,除非凶手自己跳出来,不然不可能解决了。
“不知这给老人送东西的,是何人?”柳成言沉吟道。
易河盛皱眉“什么送东西,人家老人不是说了,是丢在她门口的。”
常乐当即翻了个白眼,道“说你傻还真是蠢,你成天有事儿没事儿往一个老人屋前扔那么好的兽皮,那么好的腊肉?”
易河盛再次被说的老老实实,无言以对。
“这人肯定是外冷内热,不好意思受老人的感谢,便通过这种方式。”常乐笃定地猜测。
柳成言道“或许,是有什么不由己的苦衷,不能与老人面对面交谈。”
此话细细一想,大家瞬间领悟过来。
石树和常乐有些激动道“你是说……”
易河盛依旧不在状态,拧着眉头道“你们在说什么?”
他们三人果断不同易河盛多交流,免得自己的脑子也反应迟钝。石树便催促同样在状态外,而且在沉思的里正。
“你可知,这个照顾老人的人,会是谁?他应当是个猎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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