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回到马车的时候,司伯言正在给于单上药。
那伤口真的不浅,看着都疼。于单却是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是静静地看着司伯言给他上药。
司伯言的动作也是利索,三两下便弄好。
常乐打算给他换位置,司伯言却是坐着不动了。
“不知于公子是要去何处?”
于单整理了下衣裳道:“川草村。不知道卜兄你们要去哪儿?”
司伯言浅笑:“正巧,也是川草村。于公子去川
草村所为何事?”
“听闻川草村后有一片奇珍药材的神秘之地,在下是来寻药的。”于单直接了当地说明了来意,又问司伯言,“卜兄呢?”
“可巧,也是为了寻药。”
于单惊诧:“那真是巧了,看来这便是缘分。”
司伯言笑道:“是了,那不如同行。”
“这,只怕多有打搅。”于单有些为难道。
“出门在外,萍水相逢便如此有缘分,也实属难得。于公子如今身无分文,与我们同行相互也能有个照顾。”
于单听司伯言这么劝说,只好执手恭敬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打扰卜兄了。”
“客气。”司伯言颔首,道,“无泽,启程罢。”
外面的无泽听见命令,立马驱车。
于单想着外面还坐着十里那个小姑娘,外面本来就冷,车子一行驶,想必更加冷了,不免有些担心。
“不用让外面的那位姑娘进来吗?”
司伯言默了默,瞧向常乐。
常乐一个人坐一边,很是随意地将整个身子都蜷缩在坐凳上,整个人成了一个球,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让她在外面多吹会儿,清醒清醒。外面有无泽,冻不着她。”
常乐不以为意道,刚说完,胸口一烫,有股力量将她从凳子上推下来。常乐尖叫声还没出口,便落进一个软乎乎的怀抱里。
“没事罢?”
司伯言担心询问。还好他就在常乐旁边,不然这倒头栽下来,脑袋都要磕傻。
常乐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不满地把脖子上戴着的红宝石链子取下来,一把塞进司伯言的手里。
“这东西你给你管着!”
司伯言怔愣一瞬,明白过来是因为她欺负十里,百里生气了。忍俊不禁,说了声“好”,便攥紧了红宝石链子,将常乐扶起来。
于单在旁瞧着,只觉自己又受到了伤害,他应该也在车外面的。
“这位姑娘是卜兄的什么人啊?”
司伯言将链子收到怀里,轻飘飘道:“她是我的……”
“妹妹!”
缩成一团的常乐抢先开口,笑意盈盈的跟占了什么便宜似的,灿然瞧着发怔的司伯言,咧嘴强调。
“我是他的妹妹。”
这种占皇帝便宜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她要是成功把皇帝拐成自己的兄长,让司伯言认她做义妹,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一跃为公主了。
哈哈,怀王不给她当公主的机会,别以为她就没法子了。
司伯言瞧她小人得意的模样,也懒得理会。
于单以为司伯言是默认,恍然道:“原来是妹妹,适才是在下无礼了。可你与卜兄,好像不是一个姓……”
常乐笑意灿然:“一样,我叫卜常乐,也姓卜。”
司伯言
好整以暇地睨着常乐,就看她能胡编乱造到什么程度。
她也真是会,先前大哥大哥地叫怀王,现在又认他做兄长。
那到底哪个是大哥?
“哦,这样啊。”于单明了,“我看姑娘如此畏寒,此番可是为姑娘找药的?”
“不是。”
常乐摇头,想到自己为什么这么畏寒,就想起刚来这个世界时的情况,想到张长修欺负她的种种。
她畏寒,全是因为被张长修虐待。那阵子本来就体虚,结果又赶上冬日没有保暖的措施,最后被冻坏了!
“是给我们的母亲找药,母亲得了顽疾。”
司伯言注意到常乐情绪的转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没在意她胡编的病者,却是好奇她为何如此。
他们南下时,遇着了第一场大雪,大雪之后气温骤冷,常乐每回穿的厚厚的还叫冷。他从那时发现常乐畏寒,也经常听十里说,都是那时候落下来的病根儿。
那时候,是在十三郡的时候吗?
“你呢?你是给谁找药?”
常乐热情加入他和司伯言的群聊。不找些话,她就又要睡过去了。
于单也是个自来熟,道:“巧了,我也是给母亲找药来的,母亲也得了不治之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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