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棒落下的瞬间,无泽站起了身,面无表情地递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给,五百两。”
众人的棍子就停在半空中,常乐等人的脸色也是微不可见地扭曲了下。孟七古见状,忙又抱着村长跑回了无泽面前,从他手上夺过了银票,仔细瞅了瞅。
无泽暗暗地松了口气,重新把鞋子穿上。
他就是拿个钱而已,这些人能不能不要有那么多的戏?
还拿暗器。这样拿的,叫暗器吗?要真是紧张对打的时候,还脱了鞋子拿暗器,明摆着不是要送人头?
“这银票能用吗?”村长瞧着孟七古研究的模样,再次不放心。
孟七古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笑道“能,我见那些送兰舌草来的人用过这,不过这纸咱们得保存好了,坏了好像就兑换不了了。”
“哦,这样,那是
得好好存着。”
村长点了点头,一把老骨头坐了下去,很是利索地把鞋子脱了。伸手向孟七古要银票,孟七古犹豫了下,还是忍痛把银票递了出去。村长按着褶子重新叠好,也塞进了鞋子里。
常乐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把钱藏进鞋子里是男子的独有癖好吗?
如此,常乐往旁边一瞟,盯着司伯言的靴子边,问道“你也把钱藏鞋子里?”
司伯言瞧了她一眼,轻飘飘道“我不用藏钱。”
突如其来的炫富,常乐的内心再次被重重锤了一记,闷疼闷疼的。
“是,您就差说不知道钱是什么了。”
“这倒不至于。”司伯言云淡风轻地客气了一句。
十里听见他们两个不靠谱的交流,眉头一皱,自己动手将无泽给拽到了跟前,严声质问。
“你哪儿来的钱?你怎么还有五百两?”
无泽暗暗踩了踩另一只脚,如果想,他还有五百两。
“与你无关。”
无泽冷漠地回了一句,十里顿时语噎。无泽若有所思地瞟了常乐一眼,见她还在长吁短叹,又收回了目光。
这钱就是张长修留给常乐的,一共一千两。之前一直没用上,现在也算是紧急时候,只能拿出来用了。
那厢,村长已经穿好了鞋,在孟七古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村长跺了跺脚,将鞋子踩实。明明是一张薄纸,放在夹层里都感觉不到,村长却像是踩在了棉花里,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来。面向常乐等人时,笑的那叫一个慈祥,比亲爷爷还亲。
“好了,钱已经拿到了。开门,将孟久带出来!”
很快,孟久被两个人用木架抬了出来。
孟今就满含热泪地站在门口,目送着孟久,又满是期望地看着常乐他们,希望他们可以将孟久安全带回来。
常乐看着祠堂的大门慢慢合上,又重新被上锁,一时有些心疼,有些想将孟今也给救出来。但是他们现在的前路不清,少带一个人是一个。
村民将孟久放在了门口。无泽没有丝毫犹豫地上去将孟久背了起来,十里念及孟久还染着赤病,拦了一下,却是没拦住。
十里看向常乐,常乐笑了笑道“没事,一会儿咱们找到解药,让无泽也吃些就好了。”
十里这才稍微放了心。
村长带着村民,满脸热情友好地目送着常乐他们上车离开。在马车行驶的时候,他们还热泪盈眶地挥了挥手。
“各位好走,记得再也别来了!”
十里坐在车辕上,很是见不惯那些村民做作的样子,随后瞪了眼旁边端然坐着的无泽。很是好奇,无泽到底是从哪儿来的钱?
按理说,他之前在太守府的时候,月银也不多,就算攒了几年也不可能随便就拿
出来这么多的钱。莫不是常乐偷偷给他塞钱了?还是说无泽在偷偷做些鸡鸣狗盗的事情?
无泽实在是无法忽视十里审视的目光,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按照她的脑子,说一句得解释三句,很是麻烦深吸一口气,任由她打量。虽然浑身不舒坦,但也不想多费唇舌。
马车里,常乐和司伯言一同坐在中间的座位。听见村民们热情的告别话,眉头跟着跳了一下,瞧向坐在左边的孟久。
“你们村子的人,真的是古怪非常了,实力演绎,什么叫见钱眼开。”
“没办法,现在村子里的情况就是这样。”孟久皱着眉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于公子,不知道你要找的药是什么?”
司伯言看向坐在马车另一侧,和孟久促膝而坐的于单。因着于单也要去云雀山,他们便又一起同行了。
可他们现在要去蓬莱谷,是不可能带着于单一起的。这个于单虽然说明了自己的情况,但看他的模样便知不是普通人。他也能找到川草村来,更说明他的不简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