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高祖姓方名孝孺!”施道正再次郑重起表情。
方孝孺?别扯了,方孝孺被诛十族了哪来的后代。施元想了想记忆中的方孝孺,没错的,有屎以来唯一的一个,被朱棣干掉的酸腐大儒。
施道正看见了施元翘起的嘴角,知道这个混蛋儿子根本不信自己说的话,“送我回来的两个人一个是我的族弟你族叔施道明,另一个是我族侄你族兄名叫施大宣,他们是方氏家族在福建的分支。”
“爹,伤势未愈少说话,或者简单明了,说重点。”施元还真怕说话多了累着老爹,说话多了伤气。
“不!一定要说,再不说怕没机会说了。你给我好好听着,别打岔。”施道正集聚了一下力气继续说道,“施字,方人也,我们家高祖罹难之时,有个儿子叫方圣,得义士帮助,逃得生命,后来一路西逃,流落到这个孤山村。祖圣育有三子,分别姓施,姓余,姓旋,我们施氏家族就是长子一脉相承。为了防止官府追查,三姓兄弟分散居住,再后三兄弟的后代又分散各地居住,目前为止我们方姓后代昌盛不绝,全赖这个化整为零的方略。”
望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施元,施道正缓了缓继续道,“我们是方家嫡长一脉,在后院东厢房祖先堂的柜子,柜子左上角有个绳子头,拉起绳子,让后将祖先牌位后边的板壁向上推起,里面有方家家谱,还有方姓后代宗谱,凡是出生婴儿都会第一时间报给我们长房,收入宗谱。宗谱按三姓分成三个分卷,余姓和旋姓的由他们分支的长房记录,每五年汇总给我们一次,我们施姓就直接由我掌管,每年汇总。对了你族兄施大宣家刚刚生了一个儿子,记得给他填到宗谱里去。为父是不成了,为了交代好这件大事硬撑着赶回家里。我还忘了,咱方家家规中最重要的一条,代代都要读书,然而可以参加科考,但是不能参加乡试会试殿试,也就说只能考秀才不能考举人进士。这是祖圣立下的家规,务必代代恪守。”
“啊?那还考的什么劲!”施元不干了,“苦读寒窗不是就为了光大门楣嘛,只考个秀才为个毛线。”
“孽障,你懂什么!光大什么门楣,高祖不就是门楣太高大才遭的横祸,考秀才是为了让后代知道我家书香门第的家风,不考举人进士是不能出仕当官。懂了吗?”施道正没忘了再追问一句。
“懂了,这不就是低调中的奢华嘛,有什么不懂的。”施元嘟嘟噜噜口齿不清的答道,样子极为不情愿,“等你伤好了自己去给施大宣儿子填宗谱,我还小,干不了这事。”
“小怎么了,你就是施家根正苗正的嫡房长子,更是方家的嫡房长子,这事只能由你完成。”施道正怒气勃发的说道,继而一想又换了副口气,“我是不成了,你也别安慰我,镇上胡郎中早年是你爷爷的弟子,几番科举不成改学医的,他的医术左右没人能比,要相信他。”
“相信他你就死了!”施元又小声咕哝一句,转而用清晰声音转换话题道,“大宣哥家儿子叫什么名字?回头我给他填到宗谱上。”
“施琅,琅作美玉讲。为父游历到福建时正逢他家填子,名字是为父给起的。”施道正的身份是家族的族长,由他来给孩子起名也是应当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