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的咋样?中了吗。”阎焉慈祥的摸着施元头顶蓬乱的发髻。
“嗯,中了。胡师伯说您是什么病?家里是该买个下人伺候着了,老爹也真是不着调,常年在外边跑不回家。”施元感觉家里应该整顿一下了,大姨没事都会来住一阵子,可是不长久啊。
“这孩子该打,怎么能这么说你爹。等你爹回来就去买两个使唤丫头,你大姨也说了,该给你找个书童了,要不然出个门也没人照应,写个字还要自己磨墨。”阎焉深以为然。
“别说我,还没回答我胡师伯怎么诊断的?”施元感觉老娘是在故意回避自己的问题,难道是什么不治之症?
“没什么啊,娘挺好的。我儿考了第几名啊,有没有拿个前十?”阎焉很清楚考了县试前十在府试时一定会取中的,再怎么说府尊也不会打县尊的脸,这是官场潜规则。
“案首,您别扯远了,您这是什么病?”施元有点恼怒,跟自己儿子有什么不能说的,东拉西扯的干嘛。
“案首!”阎焉一声惊喜的叫声吓了施元一跳,“我儿子是县案首,哈哈哈,咱们施家几代读书从来都是县试前十,但也从来没有案首,我儿这是零突破啊。施家祖宗有灵,快去给祖宗上香,感谢祖宗庇佑。”
“天黑了,祖宗们都安歇了,不便打扰,明天一早我就去上香。娘,您这是什么病?”施元真是急了。
“我儿考个案首,为娘病早就好了,儿啊,饿了吧,娘给你煮面去,想吃什么打卤?。”阎焉起身就要往外走。
“不行!”施元挡在阎焉身前,冷着脸说道,“今天您不说什么病,什么也别干了。”
闻言阎焉脸上又是一红,扭捏的说道,“儿啊,有些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别问了。”
别问?难以启齿?妇科病?傅山傅青主妇科?一连串的词在施元脑袋里连贯起来,特别是傅青主妇科在梁羽生的书里读到过,记忆到现在才蹦了出来。可是现在的傅山懂医术吗?
“你不说明天我去问师伯,胡师伯一定会告诉我的。”施元执拗的说道。
“你也不用去麻烦你胡师伯了,娘没病。娘这是有喜了。”阎焉终于忍住羞涩,对儿子说出了这个惊死人的乌龙。
“有喜?怀孕了。”施元一时还没想明白,转而就明白了,这古人还真够害羞的怀孕有什么不好说的,这赶后世恨不能来个官宣。
“胡郎中说为娘胎气不稳,需要养胎,不能大声说话,不能剧烈运动,不能大悲大喜。你说我儿子考个案首怎能让我不喜,这是双喜临门,值得高兴。”阎焉说出心事也就没了顾及。
“老爹这次去哪了?走一个月了吧,也不知道天天在外边干啥。”施元很是埋怨自己的父亲,出门旅游也不能不管自己家老婆孩子啊,自己上辈子就是等孙子上学了才开始旅游的,这个老爹真是不负责任。
“儿啊,”阎焉神情一肃,拉着施元坐到椅子上,“你长大了,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施元听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突,尼玛,在此生活了十三年了,第十年才知道有那么一个古往今来全球唯一被诛灭十族的老祖宗方孝孺,现在第十三年,老娘竟然还在说有事该让你知道了,这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自己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