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谁家的儿女婚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感觉他家这一套一个孩子都推不下去。
大女儿,想法太多,以后怎么发展还不好说。
大儿子,偶尔一提这事,转头找个事情就走了。
还是女儿长大了,要不是她给大儿子撑腰,大儿子也不敢甩脸色。
不过她要是想法不多,一家人现在还挤在老家那个小二楼里挨日子。
都像计相才一样,那倒是一副安静顺从模样呢,只是背后恨不得把兄弟折价卖了……
赵秀心看看女儿,想想别人,还是比较欣慰的。
计安平的思绪早就飘到其他地方去了。
林芬芳不是女的,不让他出城,只在坊里帮忙不就行了。
这个世界的学堂在每年最热的七八月份,也会放一段时间的盛夏休沐假,“安居坊”倒并不是完全没有写算方面的人才。
父女二人一直聊到油灯将尽,计娴儿揉着眼睛进门往床上扎,实在是困得不行了。
计安平赶紧告辞,她把四人送回来,一直聊着没走,她自己的衣物之类还留在“安居坊”内。
“你今晚就在这儿住吧?最边上那间房,里面东西都是齐的,衣服?你先拿我的衣服套一晚上,我把你衣服洗出来,明早也干了。”赵秀心两个多月没见女儿,舍不得女儿跑来跑去的那么辛苦。
“……我还是回坊里吧,东西都在那儿。”至少坊里洗漱什么的都很方便,“半个多月没在家,我晚上再顺便看看账。”
临走时,计安平还跟赵秀心提了一件事,“……这院子夏日甚是凉爽,我看坊里的厨房现在是越来越热了,不如让坊里大厨也搬过来吧。”
赵秀心想了想也同意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也从防备变成了淡然,后来还有几分遗憾,“是我疏忽了,他那个小房间跟厨房相邻,肯定是热得不像话,赶紧让他搬过来。”
叶婉儿要不是嫁过人生过孩子,他倒不挑这孩子出身了,为人和顺,勤劳能干,关键是时时把计家这一家人的爱好放在心上,谁爱吃什么爱喝什么,哪怕只说了一句,或者多吃了一口,他都给记住了,后面就给人安排得非常妥帖。
计安平回到坊里的时候,已是二更将尽(快11点)。
一敲大门,立马有人应声过来开门。
计安平还奇怪怎么从楼上下来这么快,一看饭厅,什么都明白了,感情大家都在一楼躺着,饭厅里最多,个个拿着席子直接躺在了地上,堂屋里也躺着三三两两的人,脚头都放着一个风扇……
别说,屋内感觉比屋外凉快多了。
“计头,”小田还没睡着,从席子上爬起来,压低声音,“盆里给你留了点温水,赶紧洗完进来,我给你留了地方。”
计安平忙了一天,也顾不得许多了,赶紧洗漱回来,也在饭厅里就地躺下,很快就睡着了,账本什么的都往后推推吧。
睡到半夜还有人给她扔了一条小被单……
她一夜好眠到天亮,也算把大半个月的奔波劳累清理了一遍。
计安平每次离开,回来第一时间就是看总账。
第二天一早计安平早早往城北跑了一趟,回来就坐在柜台后面翻账本,正好一个月结束,总账刚刚汇总过,六月相比较五月业绩竟然有所提升。
六月原先的各种器具订单已经全部结束,在原有的品类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临时订单,原以为会比有订单的五月差不少。
没想到下半月凉床、风扇、木马竟然将业绩追了上来,更有水泥马场的订单给坊里增加了后续的持续收入……
老张的菜地不仅满足了各个点的蔬菜供应,每天还有不少结余,卖出去还赚了一笔,肥料的销售额也达到了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
当初让小田随便弄弄的卫生队,发展也超出计安平的预期,现在清洁费单价基本已经恢复到往年的水平,但是“安居坊”的卫生队现在承包了几个市场,体现在账目上也是一笔越来越庞大的金额。
“安居桥”的过路费收入跟之前相比也提高了不少,计安平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这笔费用再降低一点,来往的人群多了,受益最大的还是“安居坊”……
流水账上每隔三四天就有老张的签名,计安平不禁暗笑,这几天大老板跑来跑去收钱,是不是又累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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