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衣服是清水镇富商柳家的小女儿定的,定了有一个多月也没来拿,当初约定好的是半个月取,如果半个月不来,衣服可以卖给别人,因为是熟客,等了一个月,老板娘还是一直留着衣服。
可这都一个半月了,老板娘想着怕是柳家姑娘有了新衣裳,不想要这件衣裳了,正发愁万一这么贵的衣服没人要可怎么办,一听到眼前的姑娘要用二十五两银子买这件衣裳,激动得心脏突突直跳,但又假装很为难地说:
“若不是见姑娘实在喜欢,我也真的不想卖……阿丰,快给姑娘包起来!”
小二连忙屁颠屁颠地跑进来,拿着叉子取衣裳。
估摸着太过激动,一个不小心,衣裳轻飘飘落在了地上,沾了不少灰尘。
檀小兮秀眉一拧:“老板娘,你这个伙计不行啊,这么贵的衣裳我还没穿就脏了!该给他赶出你这家店才是!”
老板娘“啪”地一巴掌呼过去,打得这白面小二哭爹喊娘,跪在檀小兮脚边连连求饶。
檀小兮一脚将他踹得老远,嫌恶地说:“新衣裳掉地上,不吉利,这衣裳我不要了。”
老板娘闻言大惊,连忙拾起衣裳拍了又拍,赔笑道:“我给姑娘少一两银子,姑娘还是带走吧,这衣裳是真的很衬你啊!”
“最多二十两,多一文钱我都不要!”檀小兮态度坚决。
老板娘气得咬牙切齿:“好好好,二十两便二十两,少赚的这五两银子,我就从我这蠢死的店小二头上扣!”
那白面小二哭得愈发伤心,檀小兮替原主出了一口气,心中舒畅了许多,拎着包好的衣裳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成衣坊,走了好几步路,见罗玉辞嘴角噙着抹不易察觉的笑,不好意思地问:
“我花这么多钱买了一件衣裳,你不怪我?”
罗玉辞笑意深了几分:“你欢喜便好,家中银钱支出,以后都是你说了算。”
他答得随意,檀小兮心里甜蜜,小脸也笑成了一朵花。
接着两人又去了面料铺子,给家里人选了七八匹料子,将家中一众老小过冬的衣料都备齐了。
路过自己常去的那个药材铺的时候,将自己昨夜在山林里捡来的一些寻常药材又卖了五六百文铜钱,换了些其他她想要的药材,这才慢悠悠赶着牛车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刚好又路过方才买衣服的那家成衣铺子,只是刚才还冷冷清清的铺子这会儿站满了人,里面除了女子间的嘶闹声,还时不时传来茶盏器皿清脆的碎裂声。
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似乎是一个年轻女子受伤了,听这声音,伤得还不轻。
檀小兮本能地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身量年纪和她都差不多的年轻女子,右侧大腿上插着一块三角形的瓷片,鲜血汩汩流出,姑娘面色苍白,嘴唇都失了血色。
而在那老板娘脚下,檀小兮则看到了一样熟悉的东西。她不动声色,盯住了老帮娘。
身形肥胖的老板娘慌得直摆手:“是她自己撞上来的!我不过轻轻挡了一把,她身子弱,自己跌倒的!与我无关啊!”
原来檀小兮前脚刚走没多久,柳家的小女儿就带着丫鬟来取衣服了,她最近因为去了趟京城,延误了取衣服的时间,回来一听衣服竟然被人买走了,气得在店里又砸又骂。
两人闹起来,柳家姑娘从小娇惯,推推搡搡如何抵得过这个五大三粗的老板娘,撞上去又被弹开,一不小心就摔进了瓷片堆里。
檀小兮瞥了一眼出血量和瓷片的位置,估摸着是插到了股动脉,若是不及时抢救,别看她现在还能哭能喊,再过一会怕是要失血而亡。
她连忙凝结了一股精神力,悄无声息地汇入那个姑娘的身体,替她暂时止住了出血点,缓解了一点她的疼痛感,接着对罗玉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