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真是个大夫啊!你看着小小年纪,竟然懂医术,厉害!”苗桂英又厚着脸皮凑了过来与她说话。
檀小兮趁机便问:“大婶儿,你说你进来都三年了,可知道两年前这个时候,男子监狱里曾经关押过一个偷东西的小毛贼,据说因为偷的东西价值贵重,被县衙老爷斩了头?”
苗桂英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一拍大腿道:“两年前这个时候……偷东西的毛贼是有一个!当时就关押在我对面的那个男子监狱里!不过——”
“不过什么?”檀小兮急忙追问。
“不过那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毛孩子,尚未达到定刑的年龄,在牢里关押了几日,后来就放出去了呀!没听说过被县衙老爷斩了头啊,是不是我说的那个孩子,和你说的毛贼不是同一个人?”
“小毛孩子?可是方才县老爷明明说那个毛贼已经被斩首了!大婶儿,你可不可以帮我再好好想想,两年前秋天,可还有旁的什么毛贼没有?”
苗桂英又仔细想了想,还是坚定地摇摇头道:
“没有!确实没有!我在这儿住了三年,一直没有换过牢房,咱们清水镇还算太平,犯人并不太多,这几年进来的犯人我都知道,绝没有这样一个因为偷东西被斩首的!”
檀小兮拉长语调“哦”了一声,心中愈发狐疑。
苗桂英见她沉默,扒拉了两下腿上的裤子道:“檀姑娘,你你既然是大夫,瞧瞧我这腿上的伤,可还能治?”
檀小兮低头一看,左右两侧腿上各有一处手掌心大小的创面,呈对称状,有陈旧性结痂,也有新抓挠的溃面,道:
“大婶儿这是得了湿疹,这牢房里阴暗潮湿,整日吃喝拉撒又在一起,容易得皮肤病,我给你扎两针,吃几颗药丸,你再每日抹上我方才给你的手脂,过几日就好了?”
檀小兮说着就取出金针在她的长强穴,足三里穴,曲池穴分别扎上银针,裹上艾绒点燃。
又借着诊疗包的掩饰,从空间里拿出之前给何家媳妇治疗脸上过敏的药丸,取油纸包了几丸,叫她先生吞了一粒。
不过片刻功夫,苗桂英就发觉创口处的瘙痒平息下来许多,惊呼道:“不痒了!丫头,你也太神了吧!一会我得给你磕个头!”
檀小兮笑了笑道:“举手之劳,不用行那么大的礼。大婶儿还是把这瓶香膏收好了,等过两日,伤口都结痂不再流血,你在记得每日涂一些。”
苗桂英惭愧地推开檀小兮递来的小瓷瓶道:“这东西还是姑娘留着自己用吧,你也被关进来,还不晓得要多久才能出去呢……”
“大婶儿真是心善,还担心我做什么……若我所料没错,我一会就能出去了。”檀小兮心里估摸着时间,估计也差不多了。
果然,她话音刚落,沈虎就急匆匆跑了过来,叮叮咣咣打开牢门的锁链道:“檀小姐!刚才是小的冒犯了,县令大人请您出去,他已经备了薄酒点心,要向您道歉!”
檀小兮忍着笑冷冷道:“速度还挺快的么,叫他等着吧!我这还在给人治病,等我的艾草烧完了,再来请我!”
沈虎面露难色,扭捏着又去回话。
苗桂英惊得合不拢嘴,半晌才道:“檀姑娘,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县令大人还要亲自招待你……”
“亲自招待我算什么?他一会还要亲自来请我呢!”檀小兮成竹在胸,已经在想像这会儿汪则正大人是如何被老娘训了个狗血淋头的了。
果然,在檀小兮将烧完艾绒的金针拔出放回羊皮卷时,县令大人迈着急促的小碎步出现在了牢门口,一脸愧疚地道:“恩人!快救救本官吧……你再不出来,家中老娘要打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