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辞迅速将被角掖好,爬上床来,玩味地盯着她道:“小傲没事,你不用这么紧张他。我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舍得用些心思在我身上?”
檀小兮愣了楞,打了个哈欠心想:
【你又不是智力受损的小孩,我紧张你做什么?】
嘴上却十分柔顺,笑盈盈道:“我为你量体裁衣,你还怨我对你没有花心思?那是我弟弟,你若是再这般吃飞醋,小心我不给你做衣裳了!”
她睡意朦胧,半嗔半怨的样子实在太撩人心弦,罗玉辞一个没忍住,便把她扣在怀里吻了下去。
还在理智尚存,不过浅尝辄止,强行压下欲/望道:“今日便放过你,早些睡吧!对了,你养母好了许多,今日已经能从床上起身了,明日我便让叶叔叔把她送回家去如何?”
檀小兮昏昏沉沉,小猫似的哼了一声,便睡了过去。
卯时末,罗玉辞起身穿衣裳,见檀小兮迷蒙着惺忪的眼睛醒了,便让她多睡一会,告诉他今日自己要出去一天,晚些时候回来。
檀小兮想着今日上午告了假可以睡个懒觉,便又缩了缩脖子,躲进了被窝。
不料,才睡下没多久便听到外头传来了一阵阵争吵声。
这天气一日冷似一日,檀小兮从美梦中惊醒,本能地坐起来想要起身出去看看,可一看到雷打不动酣睡着的小傲还没醒,便又缩回了被窝,决定先听一听到底发生了什么再起来。
“死丫头片子!你一个下人还敢在这里使唤我?走什么走,我还没见到你们主子,我是不会走的!”
一个尖锐且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檀小兮这回听清楚了,这熟悉的声音,正是原身的养母——常氏发出来的。
“夫人……咳咳……苗婶说了,让我照顾夫人用了早膳便回家,家主并不曾说过要见你啊!”
说话的是阿水,她今日卯时初便醒了,帮着苗婶起来做些零碎的琐事,苗婶给她做了早膳,正给她熬昨日檀小兮拿回来的药,便让她去叫醒常氏,服侍她起床吃过早膳后,便要按照罗玉辞的吩咐,送她回家。
不料常氏起来慢吞吞吃着早膳,却怎么也不肯离开这里,反复说着要见见救命恩人之类的话。
阿水年幼,只知道苗婶说了,外头一会就有马车来接,心中焦急,便催促了几句。
檀小兮听到的争吵声,便是从这里开始的。
常氏见这小丫头身形单薄,又起来得这么早,想来是主人家不喜欢的粗使丫头,竟然敢如此顶撞自己,便拉高了嗓门道:“你这小丫头好不懂事!我被歹人所害,承蒙你主家相救,白吃白喝了这么些时日,没有银钱回报,总该见见他,当面道一声谢谢吧!”
“我今日说什么也不会走的,无论你家主人是走了还是睡着,我定要等他回来!”
苗婶端着熬好的药从厨房出来,见两人僵着,又记着檀小兮交代过她,不能说出救她之人的名字,便只好柔声劝着:
“夫人,不是这小丫头骗你,当真是主家交代了,今日便要送你出府,您吃好了,便早些回去,莫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吧!”
“哈哈哈!我知道了!”常氏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定是你们这群下人不想照顾我,故意想把我赶走的吧!刁奴!我今日绝不走!”
苗婶生平最恨被人冤枉,心里那点火气立刻起来了,怒道:“这两日我将你照顾得如此仔细,夜里还起来照看你两次,若不是主家吩咐了,我又不欠你的!你不肯走,无非就是看着这宅子家大业大的,想留在这里蹭吃蹭喝罢了!我告诉你,我们主人家才不会要你这样心术不正的人留在家中!”
常氏被她三两句揭穿了老底,恨得牙痒痒,奈何身上的伤口还没好,便顺手抄起面前的粥碗,狠狠地朝着苗桂英砸去,边砸边喊:
“一屋子的下贱人,等你们主人回来,我定要告你们一个苛待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