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来不及细说,便着急忙慌地将檀小兮拉上了马车。
两人坐在车里,檀小兮这才在小桃的哭诉中拼凑出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又是柳家那个钱妍棠出来作怪,前些日子大闹宗族,以钱氏无有男丁所出为由,非要将自己转正,发誓要为柳大伟生出儿子来。
之前檀小兮便为钱氏出主意,拖延了宗族耆老,可如今大半个月过去了,因着檀小兮这边又是开铺子,又要兼顾医馆,这几天还回家办了玉容的丧事,便将这事儿给忘了。
钱妍棠被宗族勉强压了这半个多月,终于忍不住了,便又去大闹了一场,还诋毁钱氏言而无信,善妒又不能生养,诋毁完钱氏,又散播谣言说柳若儿不爱惜女儿家的清白名分,与男子厮混,毫无半点大家闺秀的规矩可言。
气得钱氏急火攻心,直接冲到了祠堂里与钱妍棠理论,柳若儿知道自己这娘亲性子绵软,哪里是钱妍棠的对手,便忙派了小桃前来通风报信。
马车在街道上疾驰,很快便来到了柳家祠堂。
檀小兮担心这母女二人吃亏,急急忙忙跑进去,刚跨进祠堂大门,就听见一个尖锐的嗓音险些撕裂她的耳膜
“我做错了什么?清白之身来到你们柳家,仰慕老爷才华气度,又一心为你们柳家香火着想,你们竟然如此欺辱我一这个弱质女流!”
檀小兮翻了个白眼弱质女流?我看是弱智女流还差不多吧!
她刚想开口,就听见钱氏急喘着气道
“你这丫头,当真不知羞耻吗?你仰慕的到底是我家老爷才华气度,还是我家老爷打下来的的金山银山?我们钱家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女子,真是气死我了!”
钱妍棠一听,叫嚷道“姐姐说的什么话,听你这意思,是骂我们爹娘没将我们教养好?你如今做了柳家的大夫人,便连爹娘都不放在眼里了吗!看来这富贵着实迷人眼,连自己的爹娘都能这般诋毁,更别提还能怎么尊重柳家的宗族耆老了!”
“你……”钱氏青葱般的指尖微微发颤,另一只捏着娟子的手紧紧捂着胸口,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檀小兮站在不远处,在心里做起了裁判
第一个回合,钱氏输,钱妍棠得一分。
见母亲气得险些绝倒,柳若儿跳了出来怒道
“小姨,你这话从何说起!自我懂事以来,就见着娘上尊耆老,下爱幼小,家里家外无一不亲自打点操持,外祖父和外祖母没教养好的,只是你罢了!”
“这偌大的家业,外头看着是我爹在东奔西跑,可谁人又知道,关上门来这么些年,都是我母亲在帮忙管理,才从没有出过一点差错的!各位叔叔伯伯年终拿着那么多分红,就没有一点感恩我母亲的心思吗,竟然在这里帮一个外人气我母亲?”
几个宗室叔伯转念一想,似是有这么些道理,面上都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不说话。
这钱妍棠一见风向逆转,忙扯着嗓子道
“若儿,长辈们说话,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在这里插什么嘴?说起来今日的风波追根溯源还是得怪你,你若是个儿郎,老爷又怎么会因为膝下无子,以至于忧心这偌大的生意无人继承?你呀,还是安稳些,早日寻个好人家嫁了,到时候,我必定会劝老爷为你添上一份厚厚的嫁妆,让你体面又尊贵地出嫁!”
几个宗室叔伯听完一番话,又忍不住点头道“也对,你若是个公子哥便好了!可惜啊!大伟一辈子勤勉,怎么就没有一个儿子呢!”
“你……你这个……!”柳若儿比起母亲,倒是多说了三个字,只可惜也是败下阵来,若不是母亲拦着,便险些要在宗庙里上演一场手撕小姨的血/腥戏码了。
檀小兮无奈地摇摇头第二个回合,柳若儿输,钱妍棠得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