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安哆嗦了一下,没回话。此时的他本来就穿得少,衣服又是湿的,真是又冷、又累、又困。
雨落下来以后,天就亮开了一些,能看得见路了。此时风已经停了,雨却还在下,院子里满是被风吹落的枯枝和树叶。
王思安听到一声咳嗽声,知道是当班做饭的人起来了。他蹑手蹑脚的想溜回自己屋里去,但又担心他老婆吴新会不开门,反倒会被家人发现。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时,公家厨房的后门打开了。他听到有人说话:天都亮了,今天这该死的公鸡怎么不打鸣呢?
王思安听出了是吴新会的声音,心中暗喜,心想,“吴新会既然已经起来做早饭了,那么后西屋的门就是开着的。”
于是,他猫着腰偷偷的溜出茅屋,溜出厨房,最后溜进了自己的卧室。
一进卧室,他便脱下那件湿漉漉的薄衫扔到床底下,光着身子钻进了暖和的被窝。
一宿没睡的王思安,已经是站着都能睡着了,身子一挨着床,便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虽然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响,但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闭上眼睛就像死了一样,呼呼大睡起来。
至于王思安什么时候溜进了房间,吴新会是一无所知。她一个劲的向跟她一起当班的仲书媳妇梁艳枝,数落自己的丈夫。
“我家那个死鬼,你满叔,昨晚又不知去哪里鬼混去了,一个晚上都没回来。”吴新会一边洗锅一边说。
负责烧火的梁艳枝从灶前探出个头来,疑惑的问:“一个晚上都没回来,那他到哪里去了?总不会又去逛窑子了吧?”
“他不逛窑子,那会去哪里呢?”吴新会气愤的反问后,又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了六个月身孕的肚皮说:“侄媳妇,你也知道,男人就像一头配种的公猪。谁知他又去哪里配种去了?”
其实梁艳枝的年龄比王思安和吴新会还大个七、八岁,但是按字辈轮,她就得叫王思安满叔,叫吴新会满婶。
梁艳枝往灶里塞了一把柴,抬起头来说:“我说满叔也真是,家里有老婆,还总往那地方跑。”
“哼,他这种色鬼,早晚都会死在那些(婊)子和**的肚皮上的。”吴新会恶狠狠的说。
不一会,早饭就煮好了,梁艳枝见灶旮旯里的柴火烧完了,便去关鸡的茅屋里抱柴。
一进茅屋就发现茅屋的后门开着,她自言自语的说:“昨晚二婶和五婶茅屋门都没闩。”
梁艳枝也没多想,抱了一把柴经过猪圈到厨房里来了。
她把柴放在灶旮旯里,然后对吴新会说:“昨天晚上茅屋门都没有关,要是我们没有关,准被老爷子骂死。”
吴新会这个脑子比猪还蠢的女人,这时似乎有几分开巧。她惊讶的说:“什么?茅屋门没有关,会不会是进了贼,把鸡窝里的鸡偷走了?今天早上,我没有听到鸡叫。”
“对呀,我也没有听到鸡叫,准是被贼偷走了。”梁艳枝被吴新会这么一提醒,才想起自己今天早晨也没有听到鸡叫。脸上露出了一副吃惊的表情说道。
“走,到茅屋看看去。”梁艳枝拉着吴新会出了厨房,边走边说。
两人走到茅屋里时,发现鸡果真被偷了,她们不由得同时大喊起来,“不得了啦!家里进贼了,鸡全都被偷光了。”
这时,天已大亮,雨也小了。已经起床的男人们听到喊声,都来到厨房里,问吴新会和梁艳枝是怎么回事?
厨房的后门与茅屋的后门都是朝着后院的,梁艳枝领着大家从厨房的后门出去,走到茅屋里去看那个空空的鸡窝。
老爷子在前院练挙,虽然天还下着小雨,但他在屋檐下练,下雨也并不防碍他练功。
听到从厨房里传来的喊声,老爷子立马停止练功,匆匆的从大厅一直赶往后院,走到已经在后院议论纷纷的儿子、儿媳妇们、孙子和孙媳妇们的中间,严肃地问道:“怎么回事?贼是从哪里进来的?”
“不知道,反正我抱柴的时候,发现茅屋门开着,当时我以为是昨晚忘关门了,没有注意到鸡的事。还是满婶提醒,说她早上没有听到鸡叫,我才想起我也没听到鸡叫,这时候我和满婶才想到可能是家里进了偷鸡贼。”梁艳枝说得唾沫横飞。
吴新会在一边付和着说:“是的,当时我还说,今天这公鸡怎么不打鸣呀?没想到是被贼偷走了。”
后院里顿时响起了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有的说没有听到鸡叫,有的怀疑茅屋门没有关好,有的骂偷鸡贼不得好死。
老爷子到芧屋里看了看究竟,发现并没有什么被撬的痕迹,便确认是门忘关了。于是,对昨天在厨房当班的老二媳妇和老五媳妇问道:“你们两个,怎么连门都忘关了呢?”
老爷子说完,不等老二媳妇和老五媳妇回答,便吩咐六个儿子都回各屋去捡检查检查,有没其他东两被偷。
就在这时,他发现小儿子不在场,便问吴新会:“老满媳妇,老满他还在睡懒觉吗?怎么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