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季贤踱了一会步,见天色已晚,只好回家去。在回家的路上,他又想到要尽快搞一条渡船才是当务之急。那么渡船又上哪里去搞呢?
季贤回到家里,就跟齐伯商量渡船之事。对此齐伯也无计可施。他也不知道哪里能买到渡船。主仆二人谈了一晚未果,只好各自回房休息。
有道是:隔河如千里!因为渡口的渡船被洪水冲得无影无踪,不知去向。季贤又有三天没去看秋霞了。
秋霞虽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见,那是何等的煎熬呀?都好几天没有见着秋霞的季贤,心里那份想念呀,简直是无法形容。
与此同时,在乌龙江彼岸的秋霞也在望穿秋水。这个时候,如果有一艘船,或者乌龙江里的乌龙显灵,在鲤鱼渡架起一座桥,那么秋霞一定会不顾世俗的偏见,飞奔到心上人的身边去的。但是,江水滔滔意无情,岂知两心相牵时。
由于荷花渡、龙现头渡等多处渡口的渡船,都被洪水打散了架,两岸人民便无法渡江,季贤也就去不了梅城县衙门,振灾之事根本无从谈起。
又过了四天,也就是端午节后的第七天早上,乌龙江才恢复通航,江上渐渐的有了来来往往的商贸货运船。
就在这时,鲤鱼洲的灾民们哭天喊地的跪在朱家大院的门口,向我们朱家大院的少爷、年轻的梅城县龙头山乡保长,讨要救济粮。
季贤在阳台上,看了看跪在马车道上的灾民,都快排到鲤鱼洲集市了。
管家齐伯手里牵着啊旺,带着四名年青力壮的护院队队员,准备出门去把灾民赶走。啊旺不停的发出凶狠的汪汪叫声。
“齐伯,且慢。”季贤在阳台上朝管家喊道。
管家等人听到季贤的喊声,就在围墙边的青石板路上站住了。
围墙外的哭喊声清晰可闻,“大慈大悲的朱保长呀,菩萨心肠的少爷呀,救救我们吧!发发慈悲吧!”
对了,季贤就是一副菩萨心肠,听不得人家哭,看不得人家苦。他迅速穿好衣服,从楼上下来,经过客厅,从露台上下到青石板路上,急切的对管家说:“齐伯,开仓放粮,按人头分给他们口粮。”
齐伯只好把啊旺交给护院队队员牵回去,并吩咐他们做好开仓的准备。他自己则准备和少爷一起出门去清点灾民人数。
“太可怜了,太可怜了。”季贤似对管家说,又似自言自语。
季贤一出院子就被灾民们包围住了,有的抱着他的大腿,有的扯着他的衣襟,哭哭啼啼的哀求着:“少爷,救救我们吧,我们已经揭不开锅了。一粒粮食也没有了。”
管家清点好人数以后,就去后院吩咐护院队维持好秩序,以免放粮变为抢粮。
季贤眼里含着泪,激动的大声说道:“乡亲们,都起吧,你们放心,有我朱季贤吃的,就有大家吃的。我的管家正在为大家开仓放粮,见者有份。但是,大家也要遵守秩序,不能乱来,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季贤说完,马车道上立即响起了一片欢呼声:“少爷!保长!您就是我们的青天大老爷啊!是我们的恩人啦!”
朱家大院的后院,有两个很大的粮仓,可以屯粮百万余斤。有的用麻袋一袋一袋的装着,磊得高高的、整整齐齐的;有的就散乱的堆在仓库的一角。
靠近粮仓的后院围墙有一扇门,是专门为部队来运粮而开的。也有一道铁门,但是实门,不像前院的铁栅门一样,可以从外面看到里面。这道门平常不开,用两把铜锁锁得牢牢的。
护院队的长工轮流在这里把守,以防龙头山的土匪夜袭抢粮。
只有朱茂林的部队来运粮,才打开这道铁门,直接用马车把粮食运到荷花渡摆渡过江,然后在荷花镇装上卡车运往部队。
现在季贤要为鲤鱼洲灾民开仓放粮,所以就打开了这道门,由护院队队员两个一班持枪轮流维持秩序。叫到一个进一个。放一个出去再叫一个进来。
开仓放粮井然有序,灾民们看季贤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观音菩萨一样,既兴奋又宁静。他们一边把分得的粮食挑回家去,一边奔走相告,宣传季贤的善举,歌颂季贤的美德。
开仓放粮后,朱家大院两个大大的粮仓,几乎空空如也。
朱太太长叹一声说:“唉,看来我们也得喝西北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