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霞望着窗外一丢丢似扁豆大小的上弦月,心里想着今后要用爱一点一点的将她和季贤心中的月亮画圆,而且永远都不让画圆的月亮缺下去,一生一世都圆圆满满的。
这时,房门外响起了上楼的脚步声,秋霞知道是心爱的夫君要入洞房了,于是赶紧坐回到婚床上,迅速盖上红盖头,兴奋而又激动、期待而又胆怯的等着夫君来掀开它。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秋霞的心跳也越跳越快。秋萍的话又在她的脑子里回响:“以后就是他的人啦,他要怎么样都得依他。过了洞房花烛,就是女人,而不是女孩子啦。”
想到这,秋霞的脸红了,红的像苹果,红的似晚霞,红的就像秋天里火一样的枫叶。
房门终于被推开而又关上了,秋霞已经闻到了他那急促的呼吸声,感到一颗和她一样激动的心在慢慢的向她靠近。秋霞闭上眼睛,兴奋的、渴望的、浑身颤抖的等待着幸福时刻的来临。
季贤又何曾不是这样呢?他与秋霞在油菜花地里的第一个四目相视,就已经碰撞出爱的火花。虽然与秋霞相亲到现在,才短短三个月就闪婚了,但他却觉得与秋霞的这份迟来的爱,已经让他等了三生三世。
也许这就是前世姻缘吧。与舒桐恋爱了四年之久,都不曾让他如此地兴奋、如此的难以自制。
季贤迫不及待的用秤杆掀开秋霞的盖头,瞬间,一张肤嫩如莲、眉目如画、双瞳剪水、鼻秀嘴巧,朱唇皓齿,笑似芙蓉、羞得通红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我本风流,怎奈小娘子如此娇羞!季贤激动的扔掉秤杆和头盖,双手捧住秋霞妩媚娇羞的脸,将两片热唇吻住了她恰似樱桃般红艳的嘴唇。两人轻轻的倒在大铜床上。
此时此刻,一切都悄无声息。夜,静静的,月亮躲进了云端,星星不再说话,风也留下它的温柔去了远方,爱却在缠绵中升华。
翻云覆雨的激情,使空气近似乎燃烧起来,沉静的窗幔纹丝不动,浪漫的烛光跳跃着。秋霞和季贤已经是汗如雨下。
季贤松开已是娇柔无力的妻子,下床到大衣箱上拿来一条毛巾被盖住妻子娇嫩洁白的身体,自己则裹上一条浴巾。
他打开阳台门和窗户,企图获得一丝凉爽。然而,炎炎酷署安能凉矣?
季贤走到阳台上,感觉室外比室内要凉爽得多。他抬头远眺,又见繁星满天,于是跑回到秋霞的床前,兴奋的说:“霞,我们去阳台上睡吧,阳台上凉快,还可以数星星。”
秋霞侧卧着,用一只手斜撑起粉嫩无力的身子,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富有挑逗性的说:“你我这副狼狈不堪的色相,总敢让天来见证?”
天啦,这是怎这样的一种**啊!季贤又一次喘着粗气,气喘吁吁的将强壮健美的身体,压住了软软绵绵的娇妻。这进攻与承受的完美结合,其美妙无以言喻。
“我就是要让天地为证,爱你三生三世!”季贤在秋霞耳边耳边绵绵细语。
晕兮!醉兮!秋霞像一根彩带,任凭季贤挥舞;秋霞像一团面粉,任凭季贤揉搓。**似乌龙江的波涛,一浪接一浪。这一夜无眠的缠绵,足以让秋霞领悟令秋萍所困惑的:女人与女孩子的区别。
次日,吴妈早早的就捧着喜帕,笑逐颜开的去向朱太太报喜。
士兵们也已经整装待发。
朱英虽然没有说服哥哥和嫂嫂,但也不能无功而返,她趁季贤不在的时候,悄悄的将季贤放在书房中、书桌抽屉里的一支派克镀金钢笔,放入了自己的包包里。然后,她又把舒桐托她带给季贤的信,夹在书架上的一本书中,准备回去以后,就把这支钢笔当成季贤的信物送给赵舒桐。
朱英的行李也收拾好了,两个皮箱已经放在马车上,待会就由季贤把他们送到何花镇去,坐卡车返回师府大院。
季贤和秋霞早早起来,换上平常穿的衣裳,去给父亲母亲请安。
朱茂林面见秋霞的漂亮和教养,对这个儿媳妇着实很满意。在这短短的二十天里,他做了三件令自己满意的事情。第一件,他终于弥补了对淑贤的亏欠,父女俩有了心的沟通。第二件,鲤鱼洲五百亩良田已于季贤婚礼前两天,全部插上了二季青禾。第三件,他完成了一个使命性的任务,终于为爱子季贤完婚了。
朱茂林喝忘新儿媳妇敬的茶后,就依依不舍的告别家人,在季贤的护送下,带着部队返回他的另一个家去。
朱茂林又走了,但是这一次离开,他再也没有回来。
杨振南也走了,他前脚回到师府大院,后脚就收到姐夫陈志恒的电报,叫他速速去蒋纬国的装甲兵团就职,职务为新兵排排长。
而杨振南与家乡这匆匆一别,就是五年之久。待他五年之后重返家乡,却于第二个年头意外地收获了秋霞的爱情。
至于他和秋霞是怎样形成交集的,这还得归功于时代变迁、造化弄人。
枣色马作为季贤的交通工具被留了下来。季贤把父亲、姑姑和姑父以及父亲的土兵送到荷花镇,目送着一辆吉普,八辆卡车消失在尘土飞扬之中后,他才赶着马车返回朱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