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抖索索的对着村长和耆老们弯腰行礼,再言请他们前去沈家主持公道。
从周氏第一次上门时,村长李树就怕这沈家要在村中闹出什么动静。本来这都这么久了平平安安的,他前些日子刚松了一口气,谁知今日就来这一出。
他看向其他三位耆老,几人眼神交流了一番,都是点头,这才答应了。
“那你便带路。”
仆人转身,想要出去,见村民围了一圈挡了路,本要呵斥,但又想到刚才的情形,终还是缩了脑袋,“劳烦各位让条道出来,好让我带路。”
村民们还记得他刚才那不屑的眼神,此时对着他具是没个好脸色。但因为村长要走,还是让了路出来。
庄可卿跟在耆老们的后面,也去了沈家。
其他村民呢。
自然也是去了。
刚刚闹这一出,那水力磨坊已是没什么新鲜的了,倒是这沈家,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先去瞧瞧再说。
从村后到沈家是有一段路的,就在仆人带着村长他们到来的时间,周氏早让人拘了沈凌过来,跪在堂屋的天井下。
“他还是不说是吗?”
周氏从瓷盏里捏了一块切好了用井水镇过的杏子,也不看在天井下暴晒的沈凌,只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不说,这小子嘴硬的很。”林氏见周氏喜欢,又巴巴的把瓷盏送上去。
“不吃了,酸。”
周氏挥挥手,捉了帕子按了按嘴角根本不存在的汁水。
“既是如何都不肯说,那过会村长来了,我可得让他老人家替我做个见证。”
沈凌跪着,耳中听到周氏这么说,心中清楚她终究还是要对自己下手。这回,也不知能不能全身而退了。这样想着,他内里却是一片平静。
这些年在沈家,再多的感恩之情也该被这对母子消磨干净了,他名义上的爹沈德虽是没有像她们一样磋磨自己,可这从头至尾不闻不问的放纵态度,也早已让他明白的通透。
他已经是被排除在这个家之外的人了。
现在对方不过是想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舍了自己而已。
沈凌抬了头,漆黑的眼珠毫无情绪的看向堂屋廊下坐着的周氏。
那我便成全了你们罢,走了今日这遭,我便同沈家再无瓜葛。
大概是心中终于决定割舍了沈家这颗横亘在胸中的毒瘤,沈凌竟觉轻松不少,他复又低下头去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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