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杀人了!”
牛蛋抚着胸口惨嚎着。
他刚刚被沈凌一记窝心脚直接踹倒,重重的撞到门边,此时都是站不起来了。
庄可卿没想到沈凌看上去是个读书人的模样,可动起手来倒果决的狠,一点不带犹豫的。
总之、踢得好。
“别嚎了,你说我爹将我卖与你家,口说无凭,你倒是拿出点证据来?”
庄可卿走上前去,不理会哀哀叫唤的牛蛋,只居高临下的问。
牛蛋抬了抬眼皮,豆大的眼珠骨碌一转,斜斜的瞟了眼面前的少女,又自顾的叫起来。只这叫声听上去没什么说服力,至少六分是装的。
庄可卿有点不耐烦了。
“你若是真有证据,那就拿出来,不然我要请人将你打出去了!”
牛蛋本还想再作态一番,可余光瞧了沈凌过来,惊得忙把手往衣襟里塞,左掏右摸了半天,抽出一张纸来。
“看看!白纸黑字,还按了手印的!”
庄可卿接了牛蛋举高的纸打开,定睛一看。
只见上面写着
“今借牛成铜钱两贯,以女庄可卿抵之。”
下方姓名庄大,牛成处各两个鲜红手印。
竟真的是字据!
村长原是不信,可当他接过那张纸,见了上面寥寥几字还有两个鲜红手印时,心中顿时一惊。
就是分明就是张字据。
村长是个庄稼人,虽不识得几个字,可署名那处按了手印的“大”字他还是认得的。
庄大大名就叫庄大,当年庄老头一家嫌取名麻烦,生了娃子就直接按数字排的。这事只要二李子村的,都是知道。
捏了那张薄薄的纸,又看了眼瘫在地上贼眉鼠眼的牛蛋,村长也觉得难办起来。
这事难道是真的?
“可否容我一观。”
沈凌见村长皱了眉头,觉得事不对劲,便想看一看那所谓的证据。
“你看的懂么你!”牛蛋嗤一声转过头去,可接着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故意朝了人多的方向提了嗓门,“听说你以前也是个什么大少爷,想来是识字的吧?不如读上一读?让大伙听听这上面到底写了个啥?”
院里的村民们骚动起来,交头接耳的,可议论的声音委实不小。
“能这么理直气壮,怕不是真的吧?”
“那可不得了了,今日这婚礼还怎么收场噢。”
“这庄大还真是狠心呐,为了赌,连女儿都能卖的。”
“谁说不是呢,这赌瘾害人呐!”
庄可卿虽有心帮忙却插不了嘴。现在她就是个村姑人设,应该是大字不识的,这节骨眼上没像其他人一样追着问已是不同寻常,实不好再说什么。
如今进退两难,读了,便是坐实,不读,又显心虚。
担忧的眼神落在沈凌的身上,庄可卿不知他会作何应对。
接了村长递来的纸,沈凌仅扫一眼便清楚了其中内容。
确是一张借钱抵押的字据,只是抵押的不是物品,而是活生生的人。
他冷淡的视线在牛蛋脸上停留了一瞬,“你既如此要求,那我便读一读。”
牛蛋的三角眼都瞪圆了。
这小子没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