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坏了吧,快洗了手回去吃饭了。”
晚食在堂屋吃的,切片咸肉烩蔬菜,烧杂菌豆腐并丝瓜鸡蛋汤。
“这批丝瓜吃完就没了吧?”
庄可卿顶喜欢丝瓜,不管是炒还是炖,都有股淡淡的清甜,口感又软又糯吃了不费劲。
“嗯。”秦蔓枝应了声,“今儿个切了几条,里面都有点空了,索性后面的就让它长老了,存些丝瓜络子下来。”
母女俩平平常常的饭桌上闲聊,合着阿满咿咿呀呀的奶音,全无沈凌在沈家时那种食不言的严肃气氛,反倒让他心中温软妥帖。
“娘,明日还需再做批粉丝出来。”
“还要做?仓库里还有许多呢。”秦蔓枝不理解。
她刚刚是瞧了眼骡车,带出去的货的确是都光了,莫不是真的好卖?可再怎么好卖,也不急于这一时啊,这几日还有货郎要来进货,如果真的还要做这个,怕是到时候要忙不过来了。
明白娘担心什么,庄可卿喝了口清爽的丝瓜汤,说道:“这次只少做些,我有些个想法想要试试。若是能成,就是个能赚大钱的好买卖了。”
“你这孩子,倒还真是钻了钱眼。”秦蔓枝摸了摸阿满软乎乎的头发,笑了打趣,可也没说什么阻拦的话,只讲明日当早些个起床才好忙的过来。
吃完了饭,收拾碗筷,几人各自洗漱休息。
此时月亮都已挂在树梢,二李子村也渐渐陷入了平静。
可庄家二房和三房的女人们却心焦不已。
“娘,他们怎的还不回来,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二房媳妇李氏担忧的蹙紧了眉头。
她男人一早天没亮就同小叔去镇上了,本想着去的早,当是能卖了快些的,怎么的晚食的时候也该到家了。
可这左等右等的,是等的公爹都去睡了,人还没回来。
钱老太嫌她说话晦气,嘴抿的死紧。她如何不担心了?可说这些个话顶个屁用了,净只惹人生气!
就在这时,外面院子门突然被敲的邦响。
钱老太脸上一喜,就要起身去开门,谁知外头却是传来三房媳妇李氏的声音。
“娘!二嫂,在家不!开门!”
钱老太刚刚松快的嘴角又耷拉下来了,一屁股坐回凳子上,给了李氏个眼神,让她去开门。
李氏本就等的心急,这回听了弟妹叫门,忙不迭的上去开了。
“弟妹,你怎的来了?”
“什么叫我来了?我倒是不想来呢,我家男人呢?!”.
原是吴氏在家等到天黑都不见男人回来,心里慌的不行,这才找上门来,想看看庄三是不是卖完东西跑到他老娘这儿来了。
她怀里的小婴儿被这一顿吵吵惊醒了,哭的撕心裂肺。钱老太本就嫌弃这个孙女,这时正心烦着,说话更是没个好气。
“叫甚的叫,带了你家病秧子回去,别在这儿吵吵,闹的人脑瓜子疼!”
吴氏一听这话,气了都要跳起来。
这几日因为挣钱的薯干而些微好转的脆弱婆媳关系一下就降到了冰点,她不禁又想起刚生完孩子那段时间这婆母是怎么恶心她的,越想了怒气越是积累,合着男人迟迟不归的焦虑,情绪突然爆发了。
“怎的,是嫌我没给你老庄家下个崽儿是吗?那你有本事让我男人休了我啊!”
吴氏撒起泼来什么话都往外说,这嗓门又是捅了天的大,隔壁上了床的邻居都是听个一清二楚。
“这是又吵了?大晚上的,也不住一起,还能上门来闹啊?”
“厉害噢,这媳妇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