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鼻子里喷出股温热的鼻息,亲昵地用拱了拱老爷子的手。
埃
庄可卿想起来了。
这不是卖给她大黑的老人吗。
“老爷爷,大黑被我照顾的不错吧。”
“大黑?”
老爷子一愣,随即看了眼皮毛黑亮顺滑,无一丝杂毛的骡子,了然的笑了,连脸上枯树般的皱纹都舒展了开。
“名字取的不错,哈哈哈。”
一老一少,就这样因着许久之前的一桩交易聊了起来。
待到张大父子一脸丧气的出得市场时,就见庄可卿正同一老者交谈正欢。
两人一个撑开了骡车上的布口袋,一个伸了了脖子往里瞧,说话间老者还用手在袋子里捞了把薯粉出来凑在鼻下嗅闻。
这是?
张大走到近前,扬声同庄可卿打招呼。
“张大叔你回来了。”
庄可卿抬起头来笑着问,“如何了,有人愿收薯粉吗?”
张大发闻言,发愁地摇了摇头。
何止无人愿收,就是他要送了这半口袋薯粉与人的牲口试吃,人家都是不愿!
这生意当真难做啊!
又深深叹了口气,张大把手里的口袋往板车上一放,垂头丧气的。
谁知庄可卿却是一点也无失落,反而笑意冉冉。
“张大叔,刘爷爷正考虑是不是要收了这薯粉呢。”
“啥?”
庄可卿话音刚落,张大哪还坐了住,一下就从板车上跳了下来,惊讶的望着面前这个看上去甚至有些邋遢的老人家。
“您是……”
瞧着面熟啊?
“张大叔,您忘了?咱家大黑还是刘爷爷这儿买的呢1
经这一提醒,张大是想起来了。
当初买骡子的时候,这老人家是怎么都不愿让了价来,瞧着轴的很呢,他当时气的差点都不愿买了。
可现在是怎的,和丫头谈的这么快活呢?
张大心里还奇怪着呢,就见这老者捧了手里的薯渣,光闻还不够,甚至伸出舌头来舔了一口,还闭上眼咂摸起味儿来了。
狗子在一边目瞪口呆。
家里牲口吃的玩意,这老爷爷怎么也敢就这么往嘴里送,也不嫌了腌臢?
谁知老人像是尝出了味道,再睁开眼时,这两眼冒了精光似的,火急火燎的直言道:“这板车上的货我全要了,马上就给我送过去。”
张大愣了。
全要了?
他莫不是在发梦吧?
刚刚自己为了卖这薯粉不知受了多少冷言冷语,可转眼人就全要了。
这还没了一刻钟吧!
“快快,收拾收拾随我走。”
老爷子像怕被人抢了这车货似的,连价也没谈,直接就催了庄可卿牵骡子。
张大是下巴都合不上了。
他是知道这薯渣粉好,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可有生意终归比无人问津的强。
庄可卿应了老者,牵了骡子就跟着人走,张大父子跟在后面,竟是一路将这六袋薯粉送到了地头。
等到了地方,张大才明白。怪不得这老爷子一下全要了薯粉,是连眉头都不皱下的。
原来人在北坡村后面圈了块地方来,专门养了骡子的!
粗略瞧一眼,就有五六头,另外还有带崽的母马和种驴。
庄可卿也是讶异。
原来规模化养殖已经有人走在前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