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的家事,本教不想过问,我只想安稳度过此生,何况那慕容复是相识之人。”高泰云不紧不慢说道。
“关他什么事?”那灰袍老人身子一震。
“你不要妄想控制玄门,本教弟子均是区区少年,能同佛门相抗,必有活下去的能力!”高泰云傲然而立,看着那灰袍老者。
“嘿嘿嘿!佛门弟子数百万,你螳臂当车,不自量力!”那灰袍老人道。
“这天下,世道终归是会变的。慕容前辈,我亲身涉险前来,是表示本教没有恶意!”高泰云转身,山风吹来,衣衫飘飘。
“你如何知道我的姓?”那人提掌而起。
“嘿嘿!我不知道你是谁,只认识那威震天下的参合掌。”高泰云冷笑,内力不如你,难道见识会不如你?
“哼,算你识货。快说,那慕容寺的地方发生了什么?”灰袍老人上前一步。
“喂!你要冷静,对人不礼貌,是不会得到想要的东西。你这样凶巴巴的,我怎么会告诉你。”高泰云笑吟吟地说。
“敢情你是来消遣本座?拿命来!”灰袍老人飞身跃起,半空一掌拍来。
高泰云拍了下旁边金雕,指向天空。金雕展翅而起,带着他飞入半空,不停滑翔。
“轰隆隆!”那灰袍老人的掌风,已拍到亭子,立见碎木四飞,足知此掌威力。
“慕容前辈,你仗势欺人,既然冥顽不灵,那就一拍两散。”半空传来高泰云的声音,黑影越来越远,他同金雕很快消失不见。
积翠山附近,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些奚人樵夫,有很多东丹族的山民。
山脉南北方向,已经有不少茶铺。
在汉代襄平城,高泰云很快建起了歇脚铺。
东丹旧地天福城,他也开设茶寮。
那日下须弥峰,他干脆一鼓作气,每隔三十里,建茶棚歇脚铺,让辽东部落的山民,入山采药参,深入北部女真诸地。
辽东和辽西要冲之地,是三岔河,在汉襄平城同辽阳城之间是河泽。
商旅只有向东南行,顺着辽遂走,取道后世的千山,奔向丹东。
这名慕容高手,不知道是不是慕容博。
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他让邵氏商队,不断北进,以盐茶换取山货,特别是辽东的长白参。
不久,数百山民,每日进山,在积翠山各处,寻草药伐木。
监控须弥峰那高手,是搂草打兔子,给辽地玄门弟子留缓冲时间。
这积翠山,峰多林密,实在是打家劫舍的好地方。
若不是人烟稀少,辽泽难行,补给困难,高泰云直接想设坛在此。
数日过后,很快有商队南来,不断北上。
几乎茶寮搭建好,第二日就有骡马队前来,其中不少人佩剑少年。
这积翠山沿途的茶寮,伙计都身手敏捷,有不少是山民猎户,能射箭骑马。
丹东有女真,人数虽少,奔走如飞,骑射过人,悍勇难敌,不久成庞然大物,灭辽掳宋,震惊寰宇。
在辽地布置的这些,就是当女真人南下时,他有给自己足够时间撤离。
天南地北,布局哨探,获得足够的财富,更是为了打开消息渠道。
没有人知道,那史上的民族大灾难,最后到底存活了多少人,但他想和自己身边的人活下去。
数月以来,看着这周边四国,他感叹不已。
都是自作孽,不可活,难怪会被蒙古军队扫荡一空。
北宋的人,只为了发展经济,互相倾轧,谋夺土地,看似救助流民,但杯水车薪,已顾不了平民死活。
辽国的人,互相争夺皇位,文官武将除了念佛,就只欺压边民,哪知是坐火山上,日后被那蛮族屠国。
西夏治国,全民皆兵,为了生存,四处扩张,被宋辽两国打压在天都山下,日暮西山,不过是苟延残喘。
天南大理,虽然是礼佛,但蛮夷争权夺利,部落首领每月闹腾,为蝇头小利,放弃壮大机会,终究会大祸临头。
生存条件之恶劣,首推蒙古为当世之最。其次是女真,然后是西夏。接着是大理,随之是辽泽,最后是大宋。
宋帝文武鼎盛,有最好的生存空间,却蒙头搞经济,耽图享乐,没抓住机会壮大军力,被灭国是应该的。
三岔河边,有处茶寮,几名商队的人,正在喝茶,讨论着山参的价格。
这时,河边道路进来一人,风尘仆仆,一身袍子也看不出是啥颜色。
“伙计,上茶水!”那人坐下,原来是个老人。
“好咧!”一个小伙计,身子矮小,提着茶水上前。
“倒茶,看什么看?”那老人火气很大。
“客官,这茶是一文五碗,你随意。”伙计说完,倒了茶。
伙计空手入铺子后面,只听闻劈柴声传来。
“这茶解渴,伙计,茶壶没水了,再取开水。”那老人大声朝铺子后面喊。
“水烧开了,来啦,来啦。”伙计提茶壶去后面,只听一阵灌水声。
“客官,慢用!”他提着茶壶,轻手轻脚放桌子上。
“啪!”那老人饮了茶水,丢一枚铜板,扬长而去。
这时,铺子后面,帘子撩开,只见出来一名少年,手持柴刀,却是高泰云。
“启禀掌门,那人已经喝下了茶水。”伙计上前,轻声密语。
“行,我知道了,茶壶我带走了。”高泰云吩咐,他刚放了千机散,此毒万古不化,须得小心处理。
原来,喝茶的那老人,正是去无量宫的慕容高手,已经中了他的千机散。
天色昏暗的少室山,附近有一处庄园,竹林环绕,远处几不可见。
“来人!”只听闻庄园中,传来一声大喝。
“主公,我等在此。”黑暗中闪出两道人影。
“去!寻神医薛慕华来!”园中的声音传来。
“喏!”二人拱手转身离去。
天微亮,有三人疾步入这小院。
“庄主,薛神医到了!”一名短装下人拱手施礼。
“进来!”院内有声音传出。
这时,一名尖脸长须的中年人,撩袍行了进来。
“请问庄主近日有何感觉?”他望闻听切后,铺开纸墨直接问。
“最近几日,偶感风寒。只是有些异常,咳咳!”只见一个院内石桌边,有道人影,白须白发,正是那慕容高手。
他那日从辽地返回,半月后进入中原,到这少室山附近,突兀体力不支,大为惊骇。
盖因他功力深厚,立刻在庄园打坐调息。
第一日:没有任何症状。
第二日:似着凉有咳嗽。
第三日:脚部针刺感,出现腹泻。
第四日:关节痛无法入睡,眼角发痒。。
第五日:大量出汗,心脏疼痛,严重幻觉和癫痫。
昨日是第六日,强忍不适运功,发觉阳白、廉泉、风府三穴刺痛异常。
“嘶!庄主想是中毒了?”薛神医把完脉,抬头问,这脉象除了体虚,并不见异常跳跃。
“可是,这不像是中毒,气血没有察觉异常,不见有毒素游向心脉。”那慕容庄主摇头。
“如此看来,可能是你功法有问题,我也只能开几味药,暂时解毒镇痛,你把这些药材煎服。”薛神医提笔,写了方子。
“多谢神医,这是庄主送的三招擒拿手!”两名庄丁拱手,送了薛神医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