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张易简突兀跪倒,拉着高泰云紫袍,说:“凌云掌教,我要入天南玄门,终身留在玄教,给你挑水扫地,劈柴伐木。”
“喔?玄门一向有教无类,只要求对本教忠心,就算那山里的蛇羊鼠兔也传秘法,天南海北的佛魔道都能入教,你也是道门前辈,不必如此大礼,既然留下来,那就为玄教整理典籍。”
张易简精通道门典籍,琴棋书画的文学修养极高。他在道教方面的理论、丹术、符咒、科仪、辟谷等皆精通,此人当是玄门一大臂助。
“谢掌门!”张易简施礼,高泰云扶他起来。
“本教戒律甚严,你以后在玄教位列护法,就负责腾越府这里,守住了腾越之地,数万弟子就能安身立命。下月中秋快到了,回城我给你授篆。”高泰云安抚他。
“喏!”张易简也知腾越是兵家重地,更是高泰云重金打造的玄门万世根基。
高泰云率弟子,一路疾行回城,树林间有阳光透入,叶子随风摇曳,张易简的土地小石头,正亦步亦趋搀扶病老道跟着。
“你这弟子是叫什么名字?”高泰云问张易简。
这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眼神中每天带有一种迷茫,但是他对张易简很好,扶着这老头,小心行走在林间。
“回掌教,这是我关门弟子,名灵锷,以前家在两浙路永嘉,后来入了道门,他很少说话,但是领悟雷门的功夫很快。”张易简疼爱地看着这弟子。
“喔?那是不错!永嘉灵锷,永嘉林锷,名字虽然怪异,很不错,这名字怎么这么拗口呢?”高泰云嘟哝两句。
“不如你就叫林岁昌算了,道号就是通灵子,朗朗上心,也不拗口。”高泰云回头笑着看他。
“多谢掌门赐道号!以后就只有玄门通灵子,世间再无永嘉灵锷。”青年道士稽首,他眼中含笑。
“哈哈哈哈,以后你学了玄功,就是传法长老,好好学,好好做,本教看好你!”高泰云大笑,他今日施展雷电门功法,心情舒畅。
听闻以后掌教要他毕生传法,通灵子的眼中,突然发出一丝亮光,他感觉到人生有了新的追求。
高泰云返回腾越城内,立刻奋笔疾书,将这次的玄功第四重的感悟写下来。
九玄参合功第四重,踏罡行凌虚御风轻身术,功行北冥三十六脉。
逆运阴阳二炁洗髓,待上下丹田之炁旋转如雷鸣,就能吸纳周边云气,快速抛出天雷简,引开天雷,炸出天心散,就能行雨。
高泰云召集亲传弟子,传下这第四重玄功,并严令各坛勤加修习基础玄功,熟悉功法路线,掌控体内气血流动速度。
众弟子有不少在云峰山,亲眼见到高泰云绝顶行雨,蛮夷更是传得神乎其技,高泰云在腾越府被视为天人,威望无以复加。
张易简和石泰。成了天南的玄教传功大长老。薛道光和通灵子,成了玄门左右传法长老,玄教在天南已经逐渐展露峥嵘。
易天行送来的身毒丁壮人口跟多,高泰云划分腾越近三十万军民,分驻外城东南西北四方,登记造册。
内城已经分玄武、朱雀、青龙、白虎四镇,每镇设军将,编丁壮八万入马军,皆骑蛮马,配牛甲和新式刀箭。
四镇军将,都选自天南蛮部,勇武过人,对高泰云视若神明。
高泰云仿蒙古放牧制度,大力在山野养殖,其马匹、骆驼、骡子、羊牛无算,以奶制品和干肉类为主,辅食谷物豆粮,以茶改善奶制品
命令颁布天南,凡腾越之民,由高泰云世袭统领,不尊号令者,世代降为奴隶。
征战各方所得财物。赏赐皆出他之手,外城各蛮部随军,骑骡马同行收取财物即可领赏。
玄教负责救死扶伤,只取掳掠的财物一成。其余九成人口马匹财物,皆交回腾越府登记后,分赏给部落之民。
此令一出,腾越请战之心踊跃无数,世间再无这样的首领,自己不取分毫,居然都赏赐给子民。
高泰云倒是不在乎,这三瓜两枣哪里有他商队的盈利大,九天参合玄功已达第四重境界,天下大可去得,骤遇强敌也可逃脱,自得逍遥。
他嘱咐蛮将们,操练马阵和骑射,待战马能全部配齐,就可出征西方和南方。
没办法,家业太大,几十万的人口,只要腾越府断粮食一个月,饿得就会啃树叶了。
中原运来的粮食太慢,高泰云已组织上万人的商队,他的商队持刀挎箭,会随着军队后面,通行身毒和西域。
这举国行商,须一手刀剑,一手布帛,那才是后世商业列强壮大的不变真理,懦弱的人们,都是在乱世那血与火之中成长的。
“通灵子,这是玄门祈雨之法,我将原理说给了你,自行炼制天心散和玄功即可。”高泰云看着眼前这少年,谨慎寡言的性格,也着实不好处。
“谨遵掌门法旨!”通灵子躬身施礼。
“你这样不行,这个性格不适合传法!”高泰云摇头,突兀过来拍了拍通灵子。
“为什么?”通灵子也郁闷了。
他自幼经历事情,不太愿意同周围人沟通。到了天南玄教,躲开了蜀地雷电门的追杀,生活有了盼头,却没想到掌教不满意这礼数,难道太客气是缺点?
“林岁昌你这家伙,通灵子的道号我取差了,还不如喊你同树子。”高泰云气愤地甩袖子。
“掌教,传法难道还要另外换个名字?”通灵子又惊呆了,疑惑地问。
“嘿,我是让你去大宋或者西夏代我传法!”高泰云在中原被佛门追杀,他想躲后面看看,是哪些人在中原要他凌云子的小命。
这人既然去传法,必须得高调哇!只要是高调做事做人,就能引起皇帝和佛门高手的注意了。
“算了,你赶紧下去,练好玄功,轻身术和剑法都要快快滴学。”高泰云头疼,看样子得谋划一番。
“通灵子,林岁昌,改个啥名儿呢?灵锷,灵阿,永嘉灵噩?嘶……”高泰刚念叨这灵噩,突然想起一个大宋人物,那出场是亮瞎了皇帝的眼。
江浙林噩?难道,这小子是蜀地林灵素?
“哎哟,我这造的啥孽?怎么找来这么个要命的家伙去传法?”高泰云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