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木香苑门前,太太命令叫门,四月上去把门叩得蓬蓬响,里面传来九月轻慢骄狂的声音:“谁呀?小点声,别惊了老爷太太”。
四月大声喊:“大太太到”。
九月很是讶异,妾室进门没有主动去拜见主母,怎么主母主动上妾的门来了?莫非是为小错那个小婊子来的?。
九月打开门,南竹进来一个大耳光子,把九月打得歪向一边,四月照脸啐了一口:“惊了你那门子的太太,太太在这呢”。
领着人直接闯进堂屋。
却见白蔻侧躺在床上,老爷坐在旁边,正在低头问着什么,俩人言笑嫣然,一对恩爱壁人,南竹闭了一下眼睛,看着白蔻厉声问:“小错呢,你把小错怎么了”?
白蔻漫不经心,笑着没有做声,而是要求老爷给她捶捶背,一天只能侧躺着,拉得背疼。
培西很是意外,“小错?小错怎么了”?南竹太太说,“今天九月领人去我院把小错诓了来,说是老爷使唤”。培西脸色一沉,看着九月又看看白蔻哼了一声,起身出去。
白蔻笑着说,“姐姐贵步踏贱地,原本该起来行礼,可是身上有伤,动弹不得”。
南竹不及和她废话,只是厉声问道,“小错在哪里”?白蔻笑着说:“后院吊着呢,去看看吧,不知道还活着不”。
几人直奔后院,在后院的房檐下粗粗的绳子吊着一个小小的人,看去头耷拉着,腿也耷拉下来,软趴趴的,看着是没气了,赶紧着人放下来,早已昏死过去,脸上口鼻皆是青紫,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看着小命没了,南竹一叠声的叫大夫,大夫来了,看着小错啧啧叹气,这个孩子是命大,但凡晚来个一分半分,就没气了,能自己喘气,人是能救过来,不知道这会不会落下祸根。
南竹留下二月和大夫一起救治小错。
然后领着四月和苏福转身来到白蔻房间上首坐下。
叫过九月,“你个贱婢,我来问你,当初小错来时是分到你的房间,你为什么把她撵出来,你是谁?有什么权利把她撵出来?这是苏府,不知道你的的房间也是苏府的吗?每个月送到这屋里的月银份例,四时八节的赏赐,春夏秋冬的衣服,都哪里去了?”
九月没想到是问她这件事,脸白了又白,两年前小错是分到她的房间,她嫌脏怕病,着人撵出去的,撵走小错错后每个月拨到这屋小错的月银和赏赐自是九月和七月收起来的。
怎么太太拿这件事做筏子呢?
话音未落,听得大太太喝令苏福:“悍婢九月、七月,欺压凌辱小错贪墨例银在先,假传家主政令,欺骗主母在后,二罪并罚,打二十板子,找人伢子并七月一起发卖,全部卖到妓院,不是成天以婊子喻人,让她等自去做!”
九月七月吓得全身乱颤,不停地磕头求饶。
苏福不容分说,着人上来,塞住嘴绑了,拖到院里打板子。
苏府至南竹掌家以来,头一回两“月”并罚,全府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