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熊熊烈火。
酝酿着的情绪暴发了。
“是三当家,三当家下的毒害死了二当家。”
得出这个结论并不难。
昨天是三当家让二当家受伤中毒的。
三当家的毒,大家也都知道,二当家死的样子,正符合三当家用毒杀人后的模样。
一切的事实指明,二当家是被三当家毒死的。
“二当家死的好惨啊,我们要报仇,我们要给二当家报仇。”
一夜的时间,三当家的伤势也恢复了不少,可才刚结束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一条消息传入他耳朵里。
二当家死了,是毒发身亡的,而二当家中的毒正是出自自己的手。
“不可能。”三当家惊得站了起来,连伤势都不顾了。
自己是伤了二当家,可中毒的不过是双脚,自己还提醒他不要动气,免得毒血攻心。
难道说他真的这么沉不住气,以至于毒血攻心。
“尸体呢,我要看看尸体。”
只要见到尸体,一切就一目了然。
“他们怕被毒气传染,把尸体烧了。”
烧了?
不对。
这就死无对证了。
“不好了,二当家的人打上门了。”
“快,快扶我出去,我有话要说。”
屋子外,二当家的人正和三当家的人混战在一起。
本来昨天就打红了眼,今天二当家又死了。
新仇加旧恨,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
人群中,三当家急得大喊,“都听我说,这是误会,二当家不是我毒死的。”
“休想狡辩,二当家死的模样是我亲眼目睹的,就是被毒死的。”
“没错,我也看到了,就和三当家毒死人的模样一样。”
“三当家,把我们二当家的命还来。”
一声声,是群情激愤。
三当家还想说什么。
梭的一声响。
不知道哪里来的流矢飞射而来。
如果是正常情况,三当家也许还能躲闪。
可他现在是有伤在身。
就这样,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流矢射中了他的喉咙。
前进后出,鲜血喷溅。
三当家直愣愣的倒下了。
混战中突然间安静了,都在看着血泊里的尸体。
“他们杀了三当家,他们杀了三当家,和他们拼了,和他们拼了。”
本来三当家的人还觉得理亏,这一下子都红了眼。
他们都是凶残的匪寇。
都死了当家。
都要为当家的报仇。
事情的发展走向了失控。
而作为眼下唯一能够制止这一切的只有大当家一支。
只是。
这个大当家的人坚守着自己的地盘,选择了明哲保身。
三百米外,裴尘收起了弩。
哪有什么流矢正好把三当家射杀了。
前后共射出了两箭。
一箭杀了二当家,一箭杀了三当家,至此,属于自己的戏份完美落幕。
从今以后,摩坨寨再也没有什么二当家和三当家了。
伍宗候在看着裴尘。
在自己认为,这次和他进摩坨寨,自己可能要做些什么。
但到头来,自己什么也不用做,就只是负责看戏。
越是看着裴尘,伍宗候越是头皮发麻。
这样的一个人,谁要是做他的敌人,那只能为他的敌人表示默哀。
摩坨寨里,两派人真刀真枪上演着一场厮杀。
从早上杀到了傍晚。
死的人越来越多。
杀到最后,二三百个人只剩下几十个。
人死的多了,加上筋疲力尽,他们这才冷静了下来。
看着变成修罗场摩坨寨,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还要继续杀下去吗。
真要杀到最后一个人吗?
他们开始思考着这个问题。
气氛开始有点变化。
事情有了转折。
只是转折却被生硬的打断了。
梭梭梭……
他们寻声望去,却太慢了。
只见一支支弩箭穿透他们的身体,带出了鲜红。
还活着的人再才发现摩坨寨被入侵了。
这是一群陌生的面孔,他们手里拿着似弓非弓的兵器。
还活着的人想要跑,想要反抗。
可他们早筋疲力尽了,实力连平时十分之一都没有。
还活着的人没能跑,没能反抗。
他们都成为箭下亡魂……
护卫队的来到,给这一天的厮杀下了定论。
都死了。
二当家和三当家的人都死了。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完胜。
但这不是自己的功劳。
功劳只属于那个人。
是他从内部瓦解了摩坨寨。
在外人眼里,摩坨寨是让人闻风丧胆的。
可就是这样一群让人闻风丧胆的人,他们死了,直到死,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不是他们太弱。
是他们自始至终都不知道面对的真正敌人是什么样的人物。
他们死的可怜,但他们死的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