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却不在意,她知道,无论如何徐晃都会记住先生所讲的内容的。月稚悄悄瞥了徐晃一眼,心想,要是小少爷能够修行就好了,他这么聪明,修炼起来肯定是最厉害的。
月稚从小在徐府长大,见识过最厉害的人就是徐晃的父亲徐一,所以她很自然的就认为徐晃也会像他父亲那样。
尽管徐晃无法修行,他在法门上的学习却往往有自己的新的见解,他出生在蓝星,对待大衍天的世界规则自然有多一种的认知。
难道这就是我的金手指了吗?
徐晃摇摇头,他想到了在开元时的情况,那恐怖的赤光,和压制赤光的玄黄之气。
这两者才是他身体里最大的秘密,虽然这二者已经隔了四年没有出现过了。
徐晃在赤光出现的第一时间就知道它的来历,就是那在虚空中肆意穿梭的红袍老者,明亮至极的赤光像是可以将虚空融化。
那红袍老者在徐晃的身体里留下这道印记肯定不是为了赐予他什么机缘,结合当时老者的行为,徐晃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红袍老者当时正在追寻某样东西,恰好自己莫名的来到了虚空之中,红袍老者对自己的情况很感兴趣,但又不得不将精力放在那样东西身上。
所以随手在他身体内种下烙印,等寻得那样宝物之后再来细究自己身体里的秘密。
徐晃思来想去,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同时,他有了一个更大胆的猜想,那就是红袍老者寻找的东西在自己身上——那能够压制赤光的玄黄之气。
一想到这儿,徐晃就有种怀璧其罪的感觉,如果那红袍老者真的就是来寻找这玄黄之气的,那么自己可能真就是大祸临头了。
那老者的恐怖,徐晃不想再经历第二遍,饶是他多次观看父亲修行,听闻父亲大夏第一的传说,也明白,徐一这人尊境的实力,是远不及红袍老者的千万分之一。
如果红袍老者的实力用太阳来类比的话,那么徐一的实力就只有一粒萤火虫那么多。
其中差距,岂止是云泥之别。
不过那老者多年没有寻到自己,要么是已经寻找到宝物了,将自己忘记了,要么是因为某种原因,还没有找到宝物。
徐晃的直觉告诉他,第二种的情况的可能性最大,那老者不像是会忘事的样子。
如果玄黄之气真是老者寻找的宝物,那么现在的自己可是处于绝对的险境之中。
一想到这儿,徐晃每每就有一股寒意从脊梁直冲脑门。
一只白净的手在徐晃眼前晃了又晃,这才将徐晃从心事中拉回现实。
“小少爷!为什么每次我和你一讲话,你就发呆啊!”月稚的嗓音清澈动听,带有一丝嗔意。
虽然她名为下人,但是早已在和徐晃的相处中成为了好友,她原本是将徐晃当作弟弟的,可是奈何徐晃英年早熟,六岁的模样却是三十岁的心态。姑且就将徐晃当作同龄好友对待。
为此,什么事情都愿意和徐晃讲,当然,青春少女的古怪情绪也一点不少。
徐晃叹了一口气,幽幽的答道:“我在想,如果我可以和你们一样修行就好了。”
月稚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就低下头去,感同身受似的委屈道:“对不起,小少爷。”之后便就不再说话了,低着头静静坐在徐晃的身边。
这并不是月稚的错,但她还是选择道歉。
徐晃看着这样模样的月稚,有些心疼,他双手枕在脑后,看向木质屋顶,轻声说道:“月稚,以后就叫我徐晃吧,别叫小少爷了。”
月稚身体微微一愣,却没有作声。
见此情景,徐晃心中轻叹,也未说话。
界元堂里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静的度过。
......
平日在家里,徐晃都很安静,几乎不说什么话。
父母只当徐晃是因为无法修行而沉默寡言,便常以从坊间听来的故事来激励他。
什么西域的无根子,天生残疾,却凭借惊人的意志修炼至地尊境,成为一方之主;流云宗的大长老流碧仙人,开元花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得以成功,并且拥有的界元只有一粒黄豆大小那样多,可是最终却在八十岁突破人尊境,成为流云宗历史上的第一高手......
反正诸如此类,母亲夏紫襟都会在晚上像讲故事一样讲给他听,希望以此来缓解儿子表面的消沉。
月稚也会在一旁听着,时不时配合着夏紫襟发出惊呼声,眼睛亮亮的,好像徐晃以后也会同故事里的人儿一样,破竹重生。
徐晃则是面无表情,看着两个单纯得不分年纪的女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似春天的燕雀,在枝头上啼不尽春风。
徐晃不会知道,在将来的某一天,他会无比怀念这样的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