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宋府回来,玉林又拿出那柄古剑,仔细端详每一个细节,抽出剑刃来,,再看那细纹略有些暗红,初时,玉林以为那是上次他滴落在剑身上的血,于是拿来干净的麻布仔细擦拭一番,再看那细纹处却仍是泛出微红,而麻布上更无血丝的痕迹。玉林又拿来棕毛刷反复的刷过细纹处,复用水洗过剑身再用毛刷子反复刷洗,仍未见水中有血迹,而剑身细纹处暗红尤在!
玉林复又想起那日血滴剑身时的情景,便咬牙把手割破一个口子,把血滴便一滴接一滴的洒满剑身,再看那滴在细纹处的血滴竟像落在沙子上的水一样,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入剑内,一下子无影无踪了,而剑身其它位置的血滴竟也慢慢地向那细纹处聚集,很快地又浸入到剑身中,大约在七八个呼吸间,整个剑身上的血滴便被细纹处“吸”了个干干净净!且随着血滴的被吸入,剑身又慢慢变得红润起来,待所有血滴吸完,剑刃已变得通体红亮,就像被烧红的铁条一般,摸上去却仍是钢铁的清冷!只是剑身略有颤动。玉林甚奇,拿剑随手轻轻挥了一下,只听嗤的一下,竟将桌上的精铁的裁纸刀削去了一个角,桌面也被划了一条长痕,几乎被洞穿!
玉林吓得一跳,忙收回宝剑,再仔细查看那剑刃却是未损分毫!
玉林大喜,不禁暗叫一声:“果是个神兵利器!”心下方才明白:这把古剑平常只是把寻常的兵器,而若“饮”血后,便变成了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刃,切金断玉如斩草芥一般!玉林越想越是高兴,忙小心翼翼地把尤自红亮的宝剑还入鞘中,轻轻地放在枕边。
第二天,玉林带好了火种,依然腰挎着宝剑,带着虎妞雕儿一众的鸟兽向横山上进发,此时若有人见到玉林,除了惊异他所乘乌骓马的马鞍上蹲坐着一只长耳赤眼灰毛黄章的怪物外,也就和常人无甚异处,除非他看到天空中雕鹰鸽雀成群,路边丛中狐獾犬兔成队。既便如此,街上的行人除了有的叹息英才少年玩物丧志外,也顶多是暗笑他一鸣惊人后便成了不学无术的浪荡游魂罢了。
玉林来到百丈崖前,拴好马匹,安排好众鸟兽的演习项目,便带着虎妞和小雕上了百丈崖,然后又从山崖的后坡跃下,攀爬到那个山洞前,今日山上风略大,而那洞口外劲风更烈。虎妞和小雕先进入洞口,玉林手抓藤蔓,只在空中一荡也便跃入洞口,然后好不容易地点上了火把。
玉林举着火把四下打量,只见山洞里面四壁和脚下都是盘根错节的根茎,那茎上长得宽大的叶子,间或开着黄色的小花,那花儿约和牵牛花大小形状,只发着淡淡的清香。玉林仔细辨认,发现那满石壁的根茎花叶竟只是一种植物,具越向里面走,那根茎越是粗壮,显是这植物是从洞内向外生长的。
玉林愈加好奇,带着虎妞小雕踏着满地的根蔓向里小心翼翼地走去,越向里走,那些植物的叶子越是稀疏,而根茎却越是粗大。其或时有几只蝙蝠从里面飞出,扑打的玉林手中的火把忽明忽暗的飘摇不定。
这个洞是蜿蜒向下的,且中间又有分叉,玉林不敢乱闯,只便沿着最宽大的洞穴前行,只是越走越闻到一阵阵的恶臭,玉林捂着鼻子慢下来,虎妞也是边走边耸起鼻子,小雕跟在后面或是辨不清香臭的样子若无其事地慢行。这样直走了大约一柱香功夫,忽见前面洞穴豁然开朗,一下变得宽大了几倍,也高大了几倍,只是那阵恶臭更是浓郁,几乎熏得玉林晕倒,拿着火把向地面看去,赫然便见面前三两步的地下黑漆漆黏糊糊的糊状物质,恶臭便是从那上面阵阵传来,玉林忍住欲呕的恶心慢慢靠近,用一根枯枝小心地拨动那黑稠之物,再仔细看时,才看清却原来是黑臭的粪便,这才明白,前面这一片十几丈见方的的黑臭之地竟是某种动物的“便池”了!
玉林正欲转身急走,以离开这恶心万分的粪池,忽然在一瞥间看到在那粪池中间似有一黑乎乎的高大树影挺立其间,玉林忙又点上一支火把,两支火把一起照亮了一大片黑暗,但也只是勉强看清那树的枝蔓,竟和周边四壁的根茎相连。玉林不禁暗道:“原来这便是那万千根茎之源,绿叶黄花之本!!”
虎妞也看的明白,叫到:“那些根茎是从这里生长出的,这是那树的根源所在!”
玉林拿起一块石头,掷向那树干,只听吧嗒一声响,那石头在树上跳了一下便铛地一下落在树下,发出石头相互撞击的声音,很显然那树下竟有可落脚的石头,为了稳妥起见,玉林将其中一支火把又掷到那树下,这次终于看得清楚,在那树旁竟有一方桌大小的方石立在一侧。玉林又拿起一块更大些的石头,用大力又掷到那树边的方石上,见那方石竟然纹丝不动,玉林这才心下稍安。
玉林紧了紧身上衣衫,脚下一点,便如飞鸟投林,又似狸猫扑鼠,便已飞身在两丈之外的树下了。虎妞也紧跟着跃上那树边的方石。玉林在方石上站定身形,俯身把石上的火把捡起来,走近那树下仔细端详。
只见那树干通体黑漆漆,树皮光滑细腻,在火把的映照下竟返着幽亮的光,再抬头望向树上的树桠高处,竟有几朵大如碗口的花朵绽放,虎妞也见那花开的奇怪,一纵跃上玉林肩膀,复又跃上那树高处的树枝分岔处,离那花儿只不过尺余,虎妞靠近仔细端详,复又用鼻子嗅了几嗅,耳朵左右转了几下,忽兴奋地向树下的玉林叫到:“太好了!太好了!没想到竟在这里发现了千尸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