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不死的,来到屋外靠在一根柱子上,手里把玩着傻柱送他的“洋表”,拽拽的说道:“有什么事想求爷的,说吧。”
看他那副死样子,傻柱真是越看越不爽,也更坚定了坑他们一把的念头。
装着谦卑样,傻柱上前说道:“陈爷,我们家四代谭家菜名厨,祖上跟您一样,体面人家伺候主子的。”
“你家的事,你用不着多说,爷知道。以前咱府里红白事摆宴,你爷爷,你父亲,也来府里伺候过。你父亲小崽子,爷没什么印象,但你爷爷跟爷有些交情,以前爷还只是个府里小厮的时候,跟你爷爷一起在厨房里吃过饭。”
玛的,这老狗跟自己家居然还是世交,这他玛太扎心了。不过既然自己是人家知根知底的,那有些事情就容易忽悠了。
知道了这老狗跟自己家有这层关系,于是傻柱接着说道:“陈爷,您既然知道我家的底子,那旁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您知道我们谭家菜一门在京城己立足百年,是最有名的京城官府菜。我们家有很多同门供职于各个衙门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家。”
“靠着师门关系,小的我有些门路,像您手上的这些洋表,我能弄来很多,现在我包里就还有三块。”
“陈爷您的主子卖了家什要去干嘛?您明白,我也清楚,这话说多了闯祸,咱不说那个了。咱现在就说些实在的吧,这年头想走的人多了去了,黑市上的黄货那真的是一月一个价,翻着筋头往上涨。官府也让老百姓把黄货上交,不许私藏,抓住了就是蹲笆篱子吃公家饭,所以现在黄货很不好弄。”
“我知道主子行路,不方便带的可不光就是屋里的这些傢俱。还比如那些易碎的瓷器,这怎么也不方便带上路吧?那些都是好东西,等世道太平了,肯定值老鼻子钱,所以小的愿意为这将来可能的富贵,冒一下风险。麻烦陈爷您去跟主子禀报一声,如果主子同意小的用洋表换那些瓷器,小的包里还有的这三块洋表,就孝敬陈爷您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那老狗一听自己今天还有机会再得三块洋表,他那狗脸虽然这时还装着一副“我很牛逼”样,但他眉梢之间的喜悦是藏也藏不住的。
陈老狗拽着八字步,去找他的主子了。傻柱回到库房里,见着傅叔问道:“傅叔,东西怎么样?”
傅叔想了一下,说道:“东西总共是一张床,十一个柜子,两个书桌,两个饭桌,一个供案,还有七把椅子和几个笔筒等小物件。东西倒都是挺好的,没有什么大的残损。”
“但就是有些东西那雕花太扎眼,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所以,我建议大侄子你,在我把这些物件拆了后,那些有雕花的门脸,咱就不要再装回去了,你在家里找个地儿把那些雕花藏好,我再重新给你打造些没有雕花,咱平头老百姓能用的门脸,给那些柜子,床装上去。”
傻柱知道傅叔这是在为自己避祸,就像傅叔在给何家老宅翻修时,用的那些金丝楠木,他是严禁俩个徒弟对别人说这木材的确切品种的,只说那都是些上等的木料。
傅叔这是在为自己考虑,再说傻柱也知道接下来十年会发生什么?所以他当然不会去争这所谓的面子,瞒天过海只待世道重新太平。
正在傻柱和傅叔说着话呢!那只陈姓老狗回来了,他跟傻柱说,主子同意傻柱拿洋表换他家瓷器了,具体的等明天府上收拾出来,傻柱晚上再来看。
而且陈老狗还告诉傻柱,贝勒爷传下话了:咱贝勒府可不能占一个厨子的便宜,爷丢不起那个人。所以,明晚的那些瓷器绝对要比市面上的便宜。
说完话,那老狗还拽着他那副死样子,但他眼睛却盯着傻柱手里拎的包。
傻柱知道那老狗想要什么,于是傻柱就从包里拿出那三只“洋表”,全都递给了那只陈老狗。
然后傻柱再从包里取出五根大黄鱼,留下做定钱。余下的大黄鱼等下次来拉这些傢俱的时,再一次性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