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微微一笑道:“马将军何不暂且坐下,你我把酒畅谈!”
马腾冷哼一声,皱着眉头坐下,然后静等韩遂说事。
可韩遂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慢慢喝下。
就在马腾又要发作的时候,韩遂的面色变得肃然起来:“马将军,我们前番拒绝向朝廷纳贡,不久前又没有答应华雄的招揽,我们怕是难容于凉州了!”
马腾不以为意地回道:“那又如何?难不成我们安坐凉州,华雄还敢派兵来攻打我们不成?”
韩遂反问道:“马将军莫非真以为华雄不敢派兵来攻打我们?”
“这……”马腾沉默了,好一阵后,他辩解道:“就算华雄敢派兵,我们不是调兵镇守凉州各处要道了么?”
韩遂愤怒质问:“一味防守,这与等死何异?”
马腾沉默了。
韩遂继续说道:“我们既然已经猜到华雄早晚要对我们出手,那就要主动出击,散关乃是进入凉州的门户,我们如果能将散关拿下,那华雄要想进入凉州就难了!”
韩遂语出惊人,马腾听了后面色大变,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就在韩遂以为马腾被自己说动了时,马腾很快又冷静下来。
韩遂对马腾的性格很熟悉,立马猜到了马腾心中的顾虑:“马将军是否在想华雄代表当今朝廷,我们如果无故攻击,会被天下人视为反贼?”
马腾身体一颤,似乎被韩遂说中了心事。
韩遂嘴角上翘,冷笑道:“马将军,我们被视为反贼又何妨?需知,我们刚起事的时候也是被天下人视作反贼的!”
马腾反驳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当初朝纲被十常侍、董卓把持,我们不愿和他们同流合污,才被迫起兵造反,如今天子立于长安皇都,朝纲渐渐稳固,我们岂能在这时候再落个反贼之身?”
韩遂笑道:“马将军错了,大错特错!”
马腾不解问道:“我如何错了!”
韩遂解释道:“马将军看到的不过是假象而已,在我看来,华雄比之十常侍、董卓之流更为深沉可怕。”
“表面上看,华雄匡扶汉室,为大汉诛除乱臣董卓,暗地里却将天子视为傀儡操纵,借汉室皇权排除异己。”
“马将军,你的祖上乃是伏波将军,妥妥的忠良之后,你怎能忍心看着天子受尽欺辱?”
马腾越听脸色越是难看,他向来以汉室忠臣自居,当下听说华雄如同十常侍、董卓之流想要操纵朝纲,将汉室取而代之,胸中怒火立马扑腾而起。
马腾猛地一拍桌案,怒声吼道:“华雄这逆贼实在该死,既然如此,韩将军何不与我集结所有兵马一起攻打长安,将天子解救出来?”
韩遂轻咳一声回道:“华雄现在已成气候,解救天子之事非一两天可以完成,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把握战局的主动。”
在韩遂看来,对付华雄可以,因为这是为了保住凉州地盘,可解救天子就没那么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