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果不其然见到的是尚轻舟担忧的脸,两人乖乖认错后,老实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说好要去江仙阁,那个昭五少爷怎么办?”谢灵心想起什么,问道。
“让他继续养伤呗。”季闲随意道。
本来救他便只是一时兴起,总不可能因为他的伤还没好就不去江仙阁了吧?
这几天那个昭五少爷都是一副失落的表情,浑身都是一种怨妇(不)的气息,简直让尚轻舟不忍直视,就连穆云起这个特别爱说话的都不敢上前去打扰他。
被哥哥因为美色而抛弃,听起来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两人收拾收拾,新换上一件衣服,便等到了敲门声。
谢灵心跑过去开门,露出了穆云起笑嘻嘻的脸。
“就差你们俩了,走吧。”他说:“江仙阁我可是想去很久了,你们俩要是掉链子我说不定真的想杀人了...”
“去去去。”谢灵心嫌弃的一把推开他,随后回身拉起季闲。
江仙阁位于柳城城西的一条河的旁边,河边人流络绎,有文人雅士在河边租一条画舫船只,作诗弹琴,说唱谈话,风流文雅至极,季闲他们的包厢的窗口正对着的就是那条河,坐在桌边,头一转便能从窗口看过去,看到河流上的风景。
季闲忍不住感叹:“感觉自己都有文化了。”
谢灵心浅饮一口茶,轻啧一声:“这茶真香啊,就连我这个不懂茶的都觉得好喝。”
穆云起兴致勃勃的趴在窗户边上向下看,听闻谢灵心的话,忍不住说话:“别装了好不好,谢伯父那人可是最追求风雅的,就连我去你家都被逼过学品茶,我可不信你没学过,你要是不懂我现在就能从这里跳下去!”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被揭穿老底,谢灵心恼羞成怒。
“略略略。”穆云起吐了吐舌头,整个人欠揍极了。
谢灵心瞬间暴起了,直接起身要去抓穆云起,穆云起则灵活的一个跃起,翻身到了另一边:“来抓我呀抓我呀,抓不到吧,嘻嘻。”这一个嘻嘻可真是一个暴击。
尚轻舟头疼的捂住额头,只觉得心累。
“别管他们。”季闲对尚轻舟道。那俩人天天这样闹都习惯了,管也管不了,就算管也是苦着自己。
“我就是怕他们闹的时候弄坏了包厢里的东西。”尚轻舟道,随后指了指包厢里的各种摆件:“那些都是珍品,可是贵得很。”
“出了事叫他们两个赔就好。”萧逢秋喝着茶,一脸淡定,轻描淡写的说道。
“也是,不关我们的事。”季闲嘟囔一声,便也不管他们了。
顾长青的座位最靠近窗户,此时抱着勘心剑,头靠着边框,垂眸看着它,以往凌厉冷淡的眸子放下了一切,变得沉静而柔和,手从剑上抚过,像是对待最重要的东西,专心极了。
季闲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长青的眼神简直了,看他媳妇儿呢啊。”
听闻季闲的话,萧逢秋转过头看了一眼顾长青,眸光难辨,却微微一笑,仿佛看透了什么:“他对剑至死忠诚。”
“至死忠诚......”季闲喃喃一句:“真的有人能够一直忠诚不改么。”
“怎么没有?”萧逢秋看着顾长青,对季闲道。
季闲也看向顾长青,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勘心剑,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那种眼神似乎是虔诚,似乎是看待一种超过一切的重要的人,对,他在将勘心当人看待。
萧逢秋垂眼,看着手中的茶盏,茶杯中的茶清香动人,鼻翼轻动,便是阵阵香气扑鼻。顾长青的命运从他碰到剑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了,这是一场注定的结局,任何人都无法更改。
他薄若蝉翼的眼睫轻轻一动,抬眼的一刻,又是笑了。
菜很快的上来,谢灵心和穆云起快速的坐回桌边,原本略微沉闷的气氛消散,复又欢快起来。
季闲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一桌上的伙伴,双目温和起来。
“不愧是江仙阁,这菜香气扑鼻,入口即化,细细品味下,似乎升入仙境,飘飘欲仙。”谢灵心装模作样的道。
季闲噗嗤一笑:“要不要这么装模作样?吃的有文化起来了啊?”
“这叫文雅。”谢灵心轻哼一声,道。
几人吃的正欢,感知很好的萧逢秋只听得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他抬头看去,便见一黑衣人窜了进来,看见一个包厢的人,顿了顿,似乎是惊了一下:“请让我躲一下。”他哀求道。
后方似乎有声音传来,他有些慌乱,还不待众人答应,便立即躲进了屏风后。
季闲几人还未回过神,便又有两人跃了进来。
“刚才进来的人去哪了?”男修眯眼,不善的问。
季闲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人,裘叶和裘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