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的圆形玉佩大约一寸有余,掂在手中颇有些分量,中间微微凸起,刻着个日晷图案,玉佩的穗子由五色绳编织而成。
这枚玉佩名唤旸谷,是他出生后,祖父专门寻人替他雕刻而成,他本一直随身佩戴,只是记不清自何日起,这枚玉佩就不见了,他当时一直以为许是丢了,虽有些懊恼,后来也就渐渐忘了。
如今旸谷再现,只是不知为何会在这小女孩手中?
“你娘亲还和你说了什么?”
白旸眯了眯眼,他觉得,事情可能并不是他猜的那般模样。
时若摇了摇头,“没有了。”
南虞真君究竟是何用意?
这枚玉佩分阴是他的物件,如今却出现在时若身上,若说是南虞真君捡的,这未免也太牵强了些。可这玉佩对他意义特殊,他也不会随意赠予他人。
白旸看了看玉佩,再看了看时若,脑海中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虽然他觉得这一设想可能有些离谱,但或许这也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时若,你多大了?”
时若啊了一声,虽觉得眼前这个漂亮叔叔有些奇怪,却还是答道。“二百九十七岁。”
是了……如果是这样,那便说得通了。
白旸脑中翁地一声。
他也许,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三百年前,他曾去人间历过一次劫,回来之后,他在床上躺了足足七天。当时母后告诉他,说是他在人间历劫的时候使用了法术,被反噬得厉害,于是她便替他消了人间历劫记忆,以免他忧思过甚。他当时不觉有异,也未作他想。想着很多时候有舍必有得,人间数载岁月匆匆而过,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
现在想来,许是如此,他才忘了许多事。莫怪乎他觉得南虞真君有些眼熟,却忘了在哪里见过。
今日南虞让时若过来唤自己一声叔叔,分阴只想给在场之人一个交代,堵了悠悠之口。
只是,白旸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时若,心道。
这小时若恐怕根本不是大哥的女儿,她极有可能……是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