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些话汐桐本不当讲,只是殿下……“汐桐上前两步,郑重道。
“殿下与子清帝君的婚事虽说突然了些,但这些日子汐桐瞧着帝君对殿下之事很是上心。”
冉冉知晓汐桐素来懂得分寸,今日这番话,想必已是盘桓了些时日,才会和她道出。
“殿下……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
冉冉怔了怔,不知怎地,耳边突然浮现帝君的那句,“有我所心,有染著心,来去进止,心有所系。”
汐桐见冉冉默不作声,只作她在思虑方才的话语。
“殿下,方才进沁雅苑之前,汐桐见帝君好似去了火房的方向。”
冉冉木然,呆了一会儿,等到细细咀嚼完汐桐话语,声音不由拔高了一度。“你说他去了哪里?”
汐桐被冉冉惊了一下,不知她为何如此激动,只得重复道。“火……火房。”
汐桐“房”字还未落下,冉冉噌噌几下穿好鞋子衣裳,也顾不得束发,朝着后厨拔腿奔去。
前两日,汐桐整理她的屋子时,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个木箱。汐桐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于是便问她需不需要清扫。她当时瞥了一眼箱子,不免有些神伤,之后思量了半天,又想起瑶台之事,终是下定了决心。
汐桐不知,那箱子里装的皆是她对卿言的回忆。
人间回来的最初几年,她写过不少感时伤怀的诗词,也画过不少卿言画像。日子久了,便寻了个箱子,将它们都塞在了床下。
那日过后,她想着,既是决心要与往日道别,那箱子里的物件也无甚可留恋了。于是这几日,她都会寻了无人之时,带着些箱子里的物什去火房,偷偷将他们烧毁。
至于为何要去火房,冉冉心下叹了口气。
她本是想效仿那人间女子,与过去爱恋来个正经告别。
去天宫的前一夜,她本拿了个册子去焚,未料到君墨突来寻她,慌乱之间,她便将落地的册子踢了踢,踢进了灶边。原本想着,素日除了汐桐无人会去那火房,等到她晚些回来,再去一趟便是。却未料到,这天宫一去,一来一回已是两日。更未料到,帝君又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