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卿的言语激将对陈烛泪是回回致命,果然听了这话的烛泪一把抢过李司卿手中的碗,本来司卿还一脸玩味地想要伸手喂她,眼下就见她一仰脖子咕噜咕噜如壮士一般一口闷下。
“啊……所以师兄到底是从哪里配来这么恶心的药,十几年了喝下来还是这么令人作呕!!啊啊啊有没有蜜饯有没有甜枣!!”
虽然喝的时候是大义凛然豪爽干脆的样子,喝完的那一刹那烛泪就感觉满嘴的腥苦从舌尖蔓延到胃里,她把碗丢到司卿手中嗷嗷乱叫,龇牙咧嘴全然不顾形象了。
“有这么苦?你与我喝的当真是同一碗药吗?不至于吧,喝这样的药还吃蜜饯岂不知白浪费蜜饯了。”
李司卿彻底被她的模样逗乐了,不过见她眼下这般生龙活虎也就放心了,虽然嘴上调侃着可自己其实早有准备,他从口袋里拿出蜜饯放到烛泪手中。
“蜜饯就是用来给人解苦用的!那它不管为人解何种苦都是应该的都是物尽其用,那有什么白浪费的说法,被我吃了还能算白浪费?”
烛泪被苦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好在齁甜的蜜饯下肚,她才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不那么难受了,她长泄了一口气靠在枕头上。
“现在缓过神了?身体也舒服了些吧,舒服了就和我说说今日的情况吧,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会见你那样一副打扮出现在织造局?”
见她缓过神来,李司卿的语气才敢变得有些严肃,烛泪知道就算尝到甜头自己也逃不过他的逼问,可她藏在心里的事情就是不想说出来。
“你不是和符大人解释了吗,我是为了捉鬼才误闯的皇宫,你当时说的那么信誓旦旦,这会儿怎么还反问起我来了?”
“为了捉鬼?误闯皇宫?看你一身这样的盗贼装扮,也就符大人碍于情面才会假装信了我为你找的借口。”
这件事情真的很严重,李司卿低沉的语气里很难听不出那几分怒意,烛泪故意躲开他阴沉又可以刺穿一切的犀利目光,忽然就降至冰点的气氛里她有些心虚又倔强着。
“今日杜蘅师兄和我说了师父的事,也说了你们昨日去师父家检查过情况了。你是发现了什么瞒着师兄吧?不愿意让我们帮忙就想着要自己查。”
真的是什么也瞒不过李司卿的眼睛,烛泪自知自己道行虽比以前深了并不少,可在这只心思缜密的大灰狼面前,任何事情的真相他几乎都能猜到。
“你凭什么这么说啊,官府衙门审犯人都讲求一个证据,更何况我现在是你的犯人吗?血口喷人还是堂堂大宁将军的本事了?”
李司卿严厉的语气让烛泪莫名有些心堵,她莫名就想到了前几日他把自己拒之门外的冰冷模样,委屈与气氛瞬间涌上她的心头,她不服气地瞪过去毫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