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卿明白杨尚书话里的意思,最近他同杨尚书上书谏言时总觉十分费力,不仅如此自从叶文皓被安插进户部以后,户部递交的许多折子与方案也被压了下来。柳沉香自然知道叶文皓与自己交好,她更知道自己与杨尚书同坐一张席同推一类策,他知柳沉香站在龙椅旁每每看向他怨恨的神情,可他又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最近这些被压得折子,不止是杨党的改革建议,为了万年之期神鬼之战我们苦口婆心上书了众多提议,呈示之后全都没了下文。”
“倘若大郡主只是为了权贵,那此刻深得陛下宠爱的她只差一个正当的名分与职位了。可倘若如此党内那些狼子野心之人她也该提防,不该偏偏只针对杨尚书您还有户部尚书他们的人。”
李司卿不方便把自己心中的全部疑惑全部讲出来,毕竟倘若有她对自己爱而不得因爱生恨的原因在其中,那他便算得上是牵连无辜的“祸源”了,对此他心中甚是愧疚。
“要我看啊,她如果没什么别的坏心,那就是对我小弟因爱生恨,就此借机报复吧?”
李执看懂了司卿的心思,他向来心直口快,由他在杨之伯面前说出这番猜测,倒也没那么尴尬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个臭小子倒是明白的不少啊,不过如果真的是女子因爱生恨,她又何必去牺牲自己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去为难司卿?”
杨之伯朗声笑开并不在意,不过他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究竟得有多恨才值得她彻底选择这样一条路放弃自己献身于陛下,让自己与心爱之人再无可能?
“牵扯到皇室,如此兴师动众,倘若但只为‘情’字她大可不必如此冒险,况且据我了解她不是这般愚蠢之人。”
李司卿拧紧眉头思索,现有的局面与缺少的证据让他无法再做进一步推断,看着兄弟两眉头紧锁的样子,杨之伯笑着拍拍他们肩膀。
“道阻且长,前路还长着呢何必烦恼,以你们兄弟两的智慧定会很快找出破绽,改变眼下乱如麻绳的局面。”
满打满算,符国师没出现在朝堂上已有四五日了,在此期间少皇帝只露面过一次,安抚众臣不必为此担忧。等到第六日,守在符国师府内的小宫女偷偷为柳沉香传来口信,符宏体内之毒终于要开始发作,恐怕时日已经撑不过几日了。
“恭喜郡主,很快就要得偿所愿了。”
小宫女恭敬地屈膝行礼,柳沉香嘴角扬起一丝诡秘的弧度。
“没什么好恭喜的,国师病危你们难道不应当悲痛才是?休要把得偿所愿这种话挂在嘴边,当心这宫中院里隔墙有耳处处都是眼睛。”
“奴婢知错,奴婢该死!郡主怎会怀有二心?是奴婢一时糊涂说错了话。”
小宫女害怕地慌忙伏地认错,柳沉香却站并没有要扶她起来的意思,她站起身慢慢走到窗边看着阴沉的天,眼底尽是猖狂与得意。
“终于……我的计划终于要开始按部就班地进行了。可惜了东王公还有我的妹妹,谅你们再聪明本事再大也看不透这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