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一听就明白了李司卿话里的话,她遣走了身后的两个小宫女,等四下皆无旁人了,她这才再次冷冷地开口。
“将军既然是有事来找沉香的,那么就请将军尽快有事说事,沉香还赶着去陛下的寝殿拜见陛下,没有那么多时间与将军闲聊。”
拜见陛下?李司卿听了不屑地冷笑一声,沉香和陛下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整个朝堂的人都心知肚明,她又是怎敢如此大言不惭地说出“拜见”二字的?
“国师如此着急是做什么,陛下如今这般宠爱您,今日迟个几分钟又有何关系?况且李某猜测国师从前肯定也并非次次准时吧?国师不必如此警惕,不管国师认不认李某这个故友,李某今日来见国师为的只是慰问死者家属,难道国师如今飞黄腾达之后真的六亲不认了?”
最后这句话把沉香堵得死死的,两人对峙间的火药味瞬间弥散开来,他们都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不怀好意,可他们都只能拐着弯说迂回的话。
“行了,将军不必在这儿指桑骂槐地骂沉香,将军的意思我明白了,那我就不妨实话实说吧。火是我放的,人是我杀的,将军今日能找到我便必然是发现了那个暗器了吧?整个京陵城只有我会用金刚石的簪子是不是?”
没料到沉香会这么快不打自招,刚听闻这话时李司卿还愣了片刻,不过很快他就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丝毫不受沉香这种破罐子破摔咄咄逼人的架势影响。
“我方才何时问过你,火是不是你放的人是不是你杀的,你又怎知道我今日来找你,所为的一定是这件事?”
李司卿面若刀霜,他一点儿也不慌乱地反问过去,柳沉香这么快就如实招来的确很可疑,所以他在不能确保真相的前提下并不能把话说的太满以免被抓住把柄。
“呵,李将军,你可别在我面前装了,眼下关头端王府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你如此大费周折的找我,所为的还能是何事?你当真以为我会信你有这个闲工夫,打破自己的原则来和一个自己厌恶的女人叙旧?”
柳沉香心底的仇恨,已经让附身在她身体里的鬼魂彻底操控了他的意思,她应因爱而生的恨已经让她完全顾及不上眼前是何人了,在她眼底整个世界都是因背叛她而变成的灰色。
“那把簪子周围细细密密的银针,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猜到了吧,就是为了能让父王一招毙命,让他绝无生还的可能。那场大火本就应该毒死王府里所有的人了,可奈何父王和我那个亲爱的妹妹前夜都不在府里,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单独派人用特制的暗器做掉他们。”
说到这里,柳沉香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她得意猖狂的表情李司卿从未见过,他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地看着柳沉香叫嚣不已。
“没错,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藏,那些毒粉是我提前布置的,暗器也是我特意用特制的方法来确保其一招毙命的。你肯定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对吧?说来李将军可不要不信,所有关于我的身世——这些破烂的鸡零狗碎之事我全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