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刺耳,符岑几欲发作,强忍下来,静静盯了小童一会儿,转身离开。
他沿街行走,遇人就问城内有无其它治病之处,但每个人都摇头。
别说医馆,连个走街串巷的江湖郎中都没有。
也难怪刚才那家医馆如此态度。
符岑走了两条街,心里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他扭头去看纪烬昭,发觉对方的脸已经肿胀黑紫,十分骇人。
而那轻浅鼻息,也逐渐要听不见了。
纪烬昭会死吗?
符岑在心里问,又自我否定般摇头。他总觉着纪烬昭不该死掉。
人真是奇怪;先前决意抛弃的时候,对方生死都是无所谓的,可一旦伸手救了,反而变得在乎起来。
不想看他死。
可自己又能怎么办?
“喂,那边发呆的小哥,再磨蹭下去你要救的人就活不成啦!”
头顶突然传来个活泼带笑的声音。
符岑循声望去,靠左侧房屋顶上,蹲着个陌生年轻男子,肤色白皙,笑容狡黠,眼角下方有颗泪痣。
年纪看起来不过二十左右,抱着个破烂书箧,一副潦倒书生的打扮。
见符岑看向自己,陌生书生笑容更加灿烂,起身走了两步,足下轻点,瞬间落在了符岑面前,无声无息。
好漂亮的轻功。
“此人可否借我一观?”
书生说着,根本没等符岑回话,一手便快速掠过纪烬昭手腕、脖颈、肩胛等处,又迅速收了回来,“原来是赤鸦堂的手笔,还好还好,尚可一救。”
听到赤鸦堂的名号,符岑讶然,不明白这人如何得知。
“莫要这般看我,教人心生不舍。”
书生眉眼弯弯,语气轻佻。
“我可以救这小子,诊金么,与我共饮一杯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