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人猛然回头，居高临下地望着纪烬昭，一脸怒气。
“小子，你为何跟着我？”
纪烬昭不说话，握剑的手指用力过度，开始微微发抖。
“问你话呢，难不成是哑巴？”
那人拔高嗓音，伸手推搡纪烬昭，目光撞进对方毫无波澜的眼睛里，心下一惊。
“等等，你是……”
话未说完，大汉眼前突然出现个用纸包好的粗面馒头，转头去看，便见到了笑容满面的符岑。
“这位兄台，实在不好意思，舍弟天生脑子不好，把您当成了我，”符岑举着馒头，死活挡住对方视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他计较，这是我刚买的点心，不嫌弃的话您就收下……”
黄黄白白的馒头，几乎要顶到鼻尖上来。
那人烦的不行，一手将馒头打落在地，转身就走。
“谁稀罕这破东西！晦气，晦气，果然下雨天就是晦气！”
符岑收了脸上笑容，神色漠然，望着那人逐渐远去。
纪烬昭要追，被他一手拽了回来。
“你闹什么？”
“他是那天在山上的人！他害了师父！”
纪烬昭竭声喊道，不管不顾又要冲出去，被符岑推倒在地，沾了一身泥水。
“不能放他走，不能放他走……”
纪烬昭喃喃自语，把短剑抱到怀里，摇晃着站起来。
符岑不再理会，去雨地里捡回馒头，拖着纪烬昭的衣领，一同回到屋檐下避雨。
手里的馒头已经泡了水。符岑叹口气，把泡水且脏的部分掰掉。
“师兄，为何拦我？”
“你打不过他。”
符岑把馒头干净的部分挑出来，递到纪烬昭手里。“你该庆幸他没认出你，不然现在就轮到我收尸。”
“真要送死，我不拦你。”
符岑说完这句，眼看见纪烬昭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
没有再闹，纪烬昭抓起馒头，狠劲往嘴里塞。
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淌下来，从额头到脸颊，湿漉漉的一片。
外面雨声不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