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烬昭松了手,却又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了符岑的脖子。
这个动作以前也做过多次,大抵是对师兄表示亲近。
可换了现在,符岑有点说不上来的别扭。
他想挣脱,但纪烬昭抱得很紧,甚至压疼了他的后颈。
闷重而疲惫的嗓音,自耳畔响起。
“师兄,你不要嫌我烦。这几年来,我都是一个人,没人能和我说说话……”
符岑的心脏好像被什么轻轻捏了一下。
他默默叹口气,卸了身上力气。
“你不问问我么?四年前,我不告而别,进了魔教。一般人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我不能瞒着师兄。”
事实上,早在纪烬昭离开的时候,符岑就知道了。
但他并不打算解释,随便噢了一声。
“你不生气?不怪我?”
顿了一顿,纪烬昭又问“也不好奇我在魔教里都做些什么?”
“……这是你自己的事。”
无论做什么,决定走什么样的道路,都是纪烬昭的自由。
可惜对方并不喜欢这个回答,嘟哝着抱怨了句什么,符岑没听清。
房间里一片沉默,隔了好一会儿,符岑突然问道。
“你们也称呼自己为魔教?”
“因为念起来很顺口,特别好记。教内的人都觉得很满意。”
“……”
魔教果然思路清奇。
符岑维持着侧躺的姿势,又不知过了多久,脖颈肩胛均酸痛发麻。
这小子,到底想抱到什么时候?
符岑开口唤纪烬昭的名字,回应他的,却是浅浅鼾声。
符岑无奈,一动不动地僵在床上,睁着眼睛出神。
空气里漂浮着淡不可闻的血腥气,被夜风一吹,就消散得干干净净。
无处追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