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符岑和程家晏,纪烬昭命人看好夏家少爷,便离开卧房。
他穿过曲折石径,又踏入长长的朱红色走廊,在足够静谧的地方停下脚步。
走廊两端种满了腊梅树。
正值寒秋,树上绽放朵朵梅花,入目皆是深深浅浅的黄,如云如雾。
纪烬昭抬手抚去枝上露水,一时没有说话。
白枭立于旁侧,沉默着望向自家教主。
这个人生得太好,气质沉静,俊美无双。哪怕做再多坏事,犯再多的罪孽,看起来都干干净净,毫无损伤。
但没人知道,他的内里已经被碾碎成渣,重新拼凑起来的,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赤鸦堂那边如何?”
闻言,白枭收回目光,沉声答道“有北霄派的回护,石永苍躲着不出来,我们的人不好下手。”
“不急,聂常海护得一时,护不了一世。你派人盯紧点儿,有情况随时动作。”
“是。”
“教中事务有明华处理,你暂且不用操心。过段时间,我也要出门办事,北边的人闹腾得很,我去看一下。”
纪烬昭成为教主只有短短几年。
上任教主遗留不少心腹,这帮人虽然表面归顺,实则不服管束,躲在北边地界作天作地。
“还有一事。”
白枭略微斟酌,尽量简洁地说道,“属下去夏家的时候,顺便探查了前代阁主的尸骸。胸骨凹陷碎裂,肋下与左胸各有剑痕。
属下看来,剑伤并不致命,他真正的死因,应该是胸前中掌。”
纪烬昭闭了闭眼睛,似是早有所料。
“恕属下直言,如此狠绝强劲的掌法,与夏川阁的路数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