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半小时后,他用餐完毕,大厅上的摆设快速移动,他的领主位置前就剩下干净的空倚,但这些椅子只给身份较为尊贵的当事人坐,若是平民只有站着的份。
身后墙壁上是高傲的白鹰旗,昭显奥兰威风。
当奥兰说了声,“带上来。”
没吃完的食物被分下去赏给仆人。
城堡管家“南安普”给大厅的士兵使了个眼神,紧接着,有十来人按照顺序进入。
几千人的小领地,案件多半也是由领主裁决。
接着南安普把事先问好的状况一一说明。
第一件案子管家喊了两个人名。
“木头,还有烂嘴出来。”
叫木头的男人,身形高大些,但表情木纳,看见领主马上低着头。
烂嘴长的年轻些,大概二十来岁,但嘴巴上却长着烂疮。
知道要来见领主,他们最大程度把身子给收拾干净,花了大量时间把身体跳蚤除了。
并换上最少补丁的一件粗衣。
农奴,自由民,佃农。
领地内三种农夫的身份构成。
但自由民十分稀少,领内的土地几乎都是奥兰自己的,眼下这两人只是普通的佃农。
两人都是农人,这个时代他们不配有贵族姓氏,甚至名字也没有,生育他们的父母,也都是取一个顺口的外号,就这么叫着,时间一长,他们也接受,等有天发生某事,不想要原本外号了,就再换一个。”
高贵的领主大人就在眼前,两人收起在外的争吵势头,小心翼翼低垂着头,就是战败的公鸡。
看见农人结巴,南安普早都习惯,他解释道,“木头的妻子被烂嘴占了便宜,于是他便打伤了烂嘴的腿,还割下他一块肉,现在,烂嘴的伤一直无法治好,也不能下地,他的家庭受到很大困难。”
这个时代没有严格的律法标准参照,更多的是看领主的心情,还有……钱。
对奥兰来说,这些人未经开化,思想也古怪。
生育力极低的此时,人们没有任何节育概念。
而偷情这件事虽然被教士认为是罪恶的。
但偷情上至贵族,下至平民,都再正常不过。
“你怎么占她妻子便宜的?”奥兰问着烂嘴。
后者一听领主大人发话,害怕道,“我……想把我那……塞进去……但是没有成功,可后来我赔偿了几个苹果,她的妻子也接受了,这件事应该就解决了,可木头太过份了,她从那女人的口中知道后,竟然趁我下田时,直接动手……”
判决案件,要考量“这时的观念跟习俗”。
管家在耳边偷偷说了声,“根据调查,她的妻子有多位情人,并不那么忠于婚姻,她是个不贞洁的下等女人。”
奥兰听了之后,对着烂嘴,“你想得到什么?”
烂嘴一听,急的大喊,“我要他们家那头牛,我现在已经无法下地了!”
“该死的狗东西,你想要我的牛,还不如把我杀了!”
木头马上抢话,可卫兵准备拔剑的动作,把他吓阻。
农夫跟正规军是不同的,后者一剑就能干净利落把他们宰了。
活到这么大,木头还没握过长剑,拿过最有杀伤力的武器,大概就是割除麦子时的生锈镰刀吧?
木头的妻子也在,听见赖以为生的牛要被送走,急着大喊,“我愿意帮忙他们家的农活,甚至‘服务’烂嘴,但是请别把我们牛收走!求您了,大人。”
没人在意“贞洁”,在意的是“牛”。
“注意你们的态度!这是大厅,不是你们的草屋!”
管家骂了一声,接着面向奥兰,又把音量降低到如同绵羊一般。
“大人,根据往常惯例,我建议把牛判赔烂嘴。”
如果这样判决,那等于让木头一家全都去死,一头牛的价值,十分金贵。
奥兰想了下,人口生产力将是领地是否强盛的关键。
作为领主,他决定法律也要设置一个标准,不能老是偷了一个面包就砍手,这样下去,领地之内会产生大量伤残人口
“这件事的起因在于你欺负了木头的妻子,判决如下,木头须把牛借给烂嘴使用,到这个冬天过去为止。若他的腿脚一直无法好,那就延长到一年。
另外不许此事再生出任何冲突,否则两家人都抓起来。”
这个判决两方都能接受,算是圆满解决,奥兰也不拖延,直接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