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饮香：“……”
她没理人。
甚至宴饮香觉得有一点头疼。喊人就喊人，干嘛叫她香香？
然后周陌梅就用气声讲话：“真睡了吗？”
宴饮香也用气声回答：“还没。”
“哦。”
周陌梅的嗓门一下子变大了，她余光往俩孩子的房间瞟了瞟，然后问宴饮香：“他们今晚睡一张床啊？”
宴饮香：“这很正常。”
今天白天看呦呦那胳膊上的痕迹，就知道这件事已经变得太正常了。
想到此处，宴饮香心里头有一股淡淡的忧愁。
现在就希望这两个孩子能悠着点，别搞出人命来……
周陌梅：“……”
周陌梅啧了一声，一想也是。
……
……
年夜的晚上基本是睡不着的。
鹿呦呦和林惊渝难得熬夜。
小学生脸上的红晕未消。
半夜里她睡不着，但是又不想玩手机，于是无聊了，就掰着林惊渝的头发在那数。
一根两根三根……
过了半晌，鹿呦呦就很惊奇地说道：“林惊渝，你真是聪明绝顶！”
林惊渝闻言眼角抽了抽。感觉自己被夸了，又感觉自己被骂了。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林惊渝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哥哥？你被打击到了？”
林惊渝：“……没有。”
“哎呀、”
鹿呦呦故作轻松地宽慰，“哥哥没事的，就算你没有头发，我也依然爱你。”
林惊渝：“……你要是想挨打的话，可以直说。”
鹿呦呦挑挑眉，不吭声了。
只不过手还在林惊渝的头上数。
四根、五根……
林惊渝深吸一口气，猛的把鹿呦呦的手掰下来，似验证般，他抬手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
妈的。
这么多头发，鹿呦呦竟然说他聪明绝顶。
这女人不会数数！
“睡觉了。”
林惊渝说着，侧身去关了旁边的灯，接着手动把鹿呦呦的眼睛给闭上。
没过一会小学生又把眼睛睁开了。
她又往林惊渝那边凑了凑，脸在他下巴上蹭蹭。
林惊渝：“……”
鹿呦呦抿着唇，在黑夜里声音很轻地说了句话。
“揍我。”
“？”
……
过了会，林惊渝的声音才闷声响起，恶狠狠的语气，很凶：“再来一次你小心第二天起不来！”
鹿呦呦继续蹭他：“那你试试嘛。让我看看你说的真的还是假的。”
……
……
——
次日，林惊渝起了个大早。新年一向是不让人睡懒觉，所以每次过年时林惊渝基本都会被周陌梅强行喊起来。
一大家子的早餐。
周陌梅拿来碗筷给众人分了，她看了一眼林惊渝旁边位次上的空位，忍不住开口问了句：“呦呦呢？还在睡吗？”
不需要回答，她就自顾自地对林惊渝说道：“早餐还是要吃的，不然对胃不好。你快去把呦呦给叫起来。”
林惊渝夹煎包的筷子一顿。
他一愣，接着仰头对着周陌梅露出一个担忧的神色，强按住心里头的那份心虚，“呦呦昨晚上感冒了，现在应该醒不来。等晚点我叫她。”
周陌梅：“……”
宴饮香：“……”
林越伯：“……”
半晌，周陌梅才“哦”了一声，坐下吃她的早餐了。
林惊渝一整个早餐都吃得十分焦灼。
全程林惊渝都不敢直起背来，大概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餐桌上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背上。
等光速解决完了早餐，林惊渝就躲回房间里了。
他实在是不想看见除了鹿呦呦以外的任何人了。
房间里，小学生还在睡，并且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看来是真累着了。
林惊渝盯着鹿呦呦看了会，下意识地俯身在她唇上蜻蜓点水地掠过一个吻，然后就动手替她掖了掖被子。
林惊渝把小学生露在外面的爪子给她伸进被子里。
他早起时替她掖过一次，这才没多久她的手就又露出来了。
被冻了这么久，她的指尖都是凉的。
又过了会，林惊渝似乎想到了什么。
“……”
沉默一会，他就又动手把鹿呦呦的右爪子给从被子里拿出来。
放进去又拿出来然后又放进去……
虽然这一来二去的操作看起来十分愚蠢。
但是无伤大雅，只要没人看见，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是愚蠢的林惊渝了。
林惊渝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一根细毛线，他把鹿呦呦的手掌伸展开，毛线绕了无名指一圈，然后用毛线的长度去对比软尺。
一直等林惊渝把数值记在手机的备忘录里，鹿呦呦都没醒。
就说嘛，哪里会有那么巧的事情。不可能他刚一测量，鹿呦呦就醒了。
……
大概是昨晚太疯狂了，鹿呦呦一直睡到中午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她醒来时没有动静，故而林惊渝不知道那个小学生已经把眼睛睁开了。
“林惊渝。”鹿呦呦嗓子沙哑地喊了一声。
“！”
林惊渝想也没想，立刻就从电脑跟前站起来然后转身。
“在。”
“几点钟了？”鹿呦呦问。
林惊渝依稀记得刚刚看到的时间：“十一点多吧……”
鹿呦呦：“……”
？
为什么是十一点？
她赖床了？
“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杯水。”林惊渝说。
鹿呦呦在床上迷糊间，林惊渝就端着一杯温水来了。
小学生吨吨吨地喝了半杯。
她把杯子放下，问道：“那今早我没去吃早餐妈妈有说什么吗？”
林惊渝眼皮子跳了跳：“我说你昨晚感冒了，今早起不来。”
鹿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