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姐她从小就命苦,但是她自立自强,高中毕业就去锦阳学手艺,然后在龙安镇开理发店,生意做的很好,挺能干的。
我跟燕姐之前认识快两年了,也算是好朋友,她一直都很照顾我,对我很好,这就是我喜欢她的原因。
还有一件事,我马上就要到锦阳的报社上班了,做记者。
燕姐也在火车站旁边的批发市场买了一间大门面,准备做批发生意。”
马小莉忙问道:“小飞,你到报社做记者,是从龙安镇直接调过去吗?”
马小飞道:“本来是招聘身份,没编制的,我在龙安镇申请了停薪留职。
不过,这段时间刚好在锦阳认识了一个朋友,他能帮我调动工作关系,已经谈好了,下周就可以办手续了。”
问清楚情况后,江万军顿时呵呵一笑:“小飞能调到市里的单位工作,这可是大喜事儿啊。”
这时候,方玲想起前些天杨威羞辱她的那些话,后悔到想要撞墙。
方玲终于死心了,明白自己彻底没机会了,马小飞不可能再看上她。
马文远和方秀容,还有马小莉,这时候也是笑容满面,乐的合不上嘴。
马小飞在龙安镇工作两年了,家里人都知道,要从乡镇调到县城工作,没有人脉关系,那是千难万难。
到市里单位工作,更是做梦都不敢想。
马小飞又看着方秀容,道:
“妈,你本来是个热心肠,偏偏是个急性子,嗓门又大,动不动就骂骂咧咧的,我和姐姐都从小被你骂到大的。
为一些田间地头的小事,你还经常跟人吵架,隔着一条山沟都能听见。
这样做人,真的不好,你的爆脾气也该改改了。
过去家里穷,为了供我念书,你和爸压力大,日子过的也很辛苦。
再熬一两年,你们就不用辛苦了。
我的路,我自己会走,我要过什么样的日子,都不用你来操心,你也操不了这个心。
爸的身体不太好,你照顾好他就行了。
今后,我给你们拿的钱,不用攒着,该花就花,家里不会再缺钱了……”
马小飞第一次敞开心扉,跟老妈交流,也不知道是否有用。
方秀容虽然有点抹不下面子,听完马小飞一席话,还是呵呵一笑:“好啦,你讲的这些道理,妈也不是不懂,我这脾气是天生的嘛,不容易改。”
下午两点过,心灰意冷的方玲准备回家了,夏春燕拉上马小飞,送方玲到山坡下的马路上。
方玲看了一眼马小飞,眼里带着留恋:“小飞,是我自己不懂珍惜,我真心祝你和燕姐幸福。”
马小飞轻轻一叹:“方玲,咱们也算相识一场,你今天来看望我爸妈,我也感谢你。
你的条件本来很不错,又很年轻,今后做人不要急功近利,只看眼前。
杨威那样没品的人,你最好不要再接触了,他对你不过是见色起意。
杨威有羊癫疯,很多同学都知道的,你知道吗?”
方玲一怔,摇摇头:“我跟他相处不到半个月就分了,以后不会再理他了,谢谢你,再见了……”
方玲扭头便走,走出一段路,突然泪流满面,回头一看,马小飞和夏春燕已经不见了人影。
这时候,山坡上,马小飞和夏春燕正挽手回家。
马小飞道:“燕姐,很抱歉,今天没提前跟你商量,就讲了你那些事。”
“你还说,羞死人了……”
夏春燕在马小飞手上轻轻一掐,很快又展颜一笑:“其实也没什么,这样讲出来,也挺好的。”
走了几步,夏春燕又道:“你今天好吓人啊,居然那样顶撞阿姨。”
以夏春燕对马小飞性格的了解,这样忤逆长辈,有些不可思议。
马小飞停下脚步:
“燕姐,我妈的臭脾气,我已经忍她很久了,不想再惯着她了。
家庭生活里,其实也有政治,也就是话语权。
一个家庭,只能有一个权威,要是都想发号施令,只会弄的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