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距离虽然已经在大稍弓的杀伤范围内,但是没用,因为明军水师的鸟船侧舷上有护板和垛堞提供庇护。
镶蓝旗其实还剩一些楯车。
并且把楯车推到了河岸上,但没什么卵用。
因为明军水师战船的侧舷上还有红夷大炮。
只是几轮齐射,镶蓝旗仅剩的几十辆楯车就所剩无几。
躲在楯车后面的旗丁也是死伤惨重,旋即被赶下河堤。
将建奴赶下河堤之后,明军水师就出动舢板,将火枪手送到了河堤之上,然后守在河堤上居高临下射杀挖河堤的包衣。
镶蓝旗的旗丁便用大稍弓回击。
但是明军水师也有木牌顶在最前面。
几个回合之后,镶白旗的包衣就顶不住。
镶蓝旗的旗丁拿着斩马刀在后面砍人也没用。
屯齐一看这样不行,便只能从中牟城内调来更多旗丁。
到后来,屯齐更是将镶蓝旗所有的旗丁都调到兽医口。
此时的镶蓝旗总共有37个牛录,但是经历过山阳城下的惨败之后,几乎没有一个牛录还能保持满编,所以旗丁总数只有七千余丁,近乎于减半。
面对七千多个旗丁,明军水师终于是撑不住了,被迫退回到了船上。
但是镶蓝旗的旗丁也不敢上河堤,因为明军水师的战船有红夷大炮,上河堤纯粹就是送死,不能干这样的傻事。
局面就此陷入僵持。
镶白旗的包衣则再次开始挖河堤。
然而好景不长,到了傍晚的时候,明军的夷丁赶到了。
明军的这些夷丁就更恶心,仗着骑术精湛,骑**良,三骑一群,五骑一簇,跟镶蓝旗的旗丁们玩起了猎杀与反猎杀。
镶蓝旗虽然占据着绝对的人数优势,但是受限于简单平坦的地形,在这场错杀游戏中却反而处于劣势,交手不到半个时辰就损失数十骑。
屯齐一看这样不行,就赶紧把旗丁都撤回去。
然后派出镶蓝旗的三百多个巴牙喇兵与夷丁进行对抗。
这下局面又反过来,明军夷丁被镶蓝旗的巴牙喇兵追得到处乱窜。
但是摁下胡芦起了瓢,借着这个机会,明军水师又跑到了河堤上,对着兽医口外正在拼命挖河堤的包衣一顿输出,很快又报销上百包衣。
忙碌半夜,好不容易将明军水师赶回到船上,同时也把明军的夷丁挡在外围,结果明军的骑兵营到了。
骑兵一到,明军夷丁和明军水师也同时反扑。
这下镶蓝旗立刻就顾此失彼,有些顶不住了。
趁着镶蓝旗主力被明军骑兵及水师牵制住的短暂间隙,大约三百骑夷丁抓住机会突入兽医口,将正在挖掘河堤的上千个包衣杀了个精光。
当镶蓝旗的巴牙喇兵赶到时,只见缺口处躺满了包衣的尸体,就没一个喘气的。
梅勒章京蓝拜就对屯齐说道:“固山额真大人,九王留给咱们的包衣已经死光了,现在怎么办啊?再挖就得咱们镶蓝旗的旗丁自己动手了。”
屯齐也是有些捉瞎,因为多尔衮就留下两千多个包衣。
两千多个包衣中,他自己杀了四百多个,明军水师杀了四五百个。
剩下的一千多个也被明军夷丁斩尽杀绝,现在已经是一个没剩了。
这时候一个甲喇额真提议道:“固山额真大人,要不然再去抓些阿哈回来挖河堤?总之黄河大堤是一定要挖开,不然旗主大人就会很麻烦。”
显然,这个甲喇额真属于是济尔哈朗的忠实走狗。
但是蓝拜不是济尔哈朗忠狗,当即大怒道:“你说的倒是容易,这黑灯瞎火的上哪去抓阿哈?再说附近还有阿哈可抓吗?连狗都找不着一只。”
说完,蓝拜又回头对屯齐说:“固山额真大人,要不赶紧撤吧?”
“撤?”屯齐有些心动,可又有些担心,“要是就这样撤了,河堤怎么办?”
“还管什么河堤呀,再说咱们之前不是已经挖开了黄河大堤?”蓝拜说道,“而且还挖开了两次,只不过又自己堵上了,这可不能怪我们。”
屯齐还是有些犹豫,皱眉道:“要是就这样撤了,恐怕不好吧?”
“大人,再不撤就走不掉了。”蓝拜顿时就急了,“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明朝大军正在源源不断的赶来中牟,先是明军水师,接着是夷丁,然后是骑兵,咱们要是再不走,等明天天亮,没准崇祯这个狗皇帝也会亲领大军赶到这里。”
听到这,屯齐也就不再犹豫,也对,镶蓝旗可不能葬送在这里。
去年从北京出征前,他可是亲口答应过济尔哈朗,要把镶蓝旗的旗丁带回北京去,现在已经折损了近半的旗丁,剩下的旗丁可不能再有损失。
当下屯齐便大吼道:“晓喻各个牛录,往河阴撤退!”
事关镶蓝旗的存亡,屯齐也就顾不上多尔衮的王命了。
总之他屯齐可以死,但是镶蓝旗的37个牛录不能有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