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义耳听完转译之后也是大喜过望,当即表示愿意留下。
说实话,玻义耳的心里其实挺虚的,因为帕斯卡已经在数学界、物理学界享有了一定知名度,但是他在化学界却还是籍籍无名。
这次要不是因为父亲死于战乱之中,导致家道中落,他是绝对不可能远渡重洋前来大明谋生,不过从结果来看,这一次前来大明显然是来对了。
玻义耳是真没想到,他竟然也能受到大明皇帝如此礼遇。
不过玻义耳内心也是暗暗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辜负皇帝陛下的这份信任。
卜弥格又接着介绍了其他的年轻人,不过这些名字就比较陌生,崇祯就连一个都没有听说过,不过他并不失望,因为这些人基本都毕业于欧洲的各所大学,都曾经系统的接受过近代数学物理化学的教育,这些就足够了。
不过光有人还不行,还得有现成的学科教材才行。
当下崇祯又问帕斯卡等人道:“你们有带欧洲的大学教材过来吗”
“当然,这是当然。”听完转译之后,帕斯卡连连点头说,“我们不光把巴黎大学等十几所大学的教材都带来了,还带了近五十年的学术著作以及期刊。”
“太好了!太好了!”崇祯闻言大喜,再没比这更好的结果了。
然而有一句老话是怎么说的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崇祯高兴了还不到十秒,倒霉事就找上门来。
高起潜匆匆走进来。
“万岁爷,徐州急递!”
“徐州”崇祯心下猛然一凛。
不过脸上却是波澜不兴,说道:“王大伴。”
王承恩便赶紧上前一步恭应道:“老奴在。”
崇祯伸手一指帕斯卡等人说道:“先把帕斯卡、玻义耳等三十六位学者给安顿好,就住新盖的学士院,如果他们有什么要求都要尽量满足。”
“噢对了,还要尽快给他们找一个各自母语的通译。”
“老奴领旨。”王承恩恭应一声,又让身后一个会说葡语的小太监对帕斯卡等人说,“诸位学士随咱家来。”
帕斯卡等人很高兴的跟着离开了。
“卜弥格神父,这一路上辛苦了。”崇祯笑了笑又对卜弥格说,“朕答应你的另外一半银子,你现在就可以去内务府领走了。”
然而卜弥格最关心的并不是银子。
“英明伟大的皇帝陛下,您知道我看重的并非银子。”
卜弥格一脸谦卑的说道:“临行前您可是答应过我的,允许我在大明自由传教。”
“当然,这是当然。”崇祯笑着说,“从现在开始,你就可以在大明境内自由传教,谁要是敢阻挠你,你回来告诉朕,朕会替你主张。”
然而心下却暗暗说,自由传教肯定没问题。
但宗教只能是宗教,不要妄想世俗的权力。
代替法律、移风易俗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想了。
“上帝,皇帝陛下您真是太英明太伟大太慷慨了。”
卜弥格越发谦卑的赞道:“大明能有您这样的皇帝,真是有福气。”
“卜弥格神父您过誉了。”崇祯笑了笑,又接着说,“今天晚上朕会在武定桥头的媚香楼设筵替帕斯卡他们接风洗尘,你也一定要来。”
“媚香楼”卜弥格愁眉苦脸的说道,“尊敬的皇帝陛下,能不能换个地方”
“呀,倒是忘了你是天主教徒。”崇祯笑着轻拍脑门,虽说天主教污秽不堪,不仅搞修女,还搞脔童,但是卜弥格好像是个例外,当即笑着说道,“也罢,那就六必居,你先找个客栈安顿下来,到时直接过去好了。”
卜弥格做着枢机主教的美梦转身离开。
崇祯这才问高起潜:“高伴伴,急递呢”
高起潜便赶紧递过书信,一边又递上匕首。
崇祯拿匕首将火漆划开,从里边取出书信。
仅仅只是扫了一眼,崇祯的脸色便阴沉下来。
……
此时在山东衮州鱼台县,一支建奴骑兵正在冰天雪地中吃饭。
这支建奴骑兵约百余骑,从甲胄的样式可以看出来是镶黄旗,领头的赫然是镶黄旗巴牙喇纛章京鳌拜。
建奴吃的是麦饭和肉饼。
这个伙食算是很不错的。
但是鳌拜脸上却流露出一抹忧色。
因为随军携带的口粮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派人去东昌府催粮,多铎却说后续的口粮还没有运到。
鳌拜内心非常清楚,多铎其实就是在故意刁难镶黄旗,除非他鳌拜能够像其他各旗的章京或者额真向九王十王一系屈膝效忠,否则别想得到补给。
镶黄旗固山额真拜音图劝他要认清形势,否则没有好果子吃。
但是鳌拜头铁,他就是饿死战死,也不会向多尔衮屈膝效忠。
所以现在,鳌拜就只能寄希望于从徐州百姓的手中抢夺口粮。
然而几天试探下来,情况却非常不乐观,徐州的“百姓”远比他们预想中更难对付,这里的百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年大战的缘故,居然修建起了大量的寨堡,这些寨堡不仅有着坚固的夯土墙,而且还有很完备的防御设施。
堡外环绕一圈壕沟,只有正门可供出入。
壕沟底下还有鹿角,掉下去必定被刺穿。
堡墙上有垛堞箭楼,甚至还有壮丁巡逻守护。
像这样的守备森严的寨堡,除非调集大军否根根本打不下来。
可偏偏这一次出兵是以各旗的小股骑兵作战,所以只能望寨堡兴汉,看着寨堡中升起炊烟却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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