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叫着夭夭拿钱,去教坊司交钱赎人。
夭夭疑惑的望着他没动,他一边洗着脸,一边催道:“快点啊夭夭,咱们吃完饭就动身,你不是说没见过教坊司吗,这回带你去看看。”
夭夭这才回过神,迟疑的问道:“少爷难道不怕再被夫人打屁屁,昨晚刚打的呀,这么快就忘记了?”
陈夏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么光辉的事迹,自己巴不得忘掉,可就这样被人当面提出来。
可看到夭夭那无辜的小眼神,他有气没地方出,人家是真心的担心自己,可不是故意揭自己的伤疤。
“打个屁!老女人答应了,还不快去拿钱。”
黑着脸,没好气的叫着,夭夭“哦”一声转身去拿钱,嘴里不忘的嘀咕着:“本来就是打屁屁,还敢骂夫人老女人,哼!”
“死丫头胆肥了!”
气的跳脚的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一左一右的被拉着穿衣服,陈圆圆和董小宛侍候他穿衣,偷笑着身子都软了。
两女这些天胆子也大了许多,知道自家少爷是好人,也不再怯生生的,特别是陈圆圆,她是买来的,本来就胆小许多。
原本做好了被糟蹋的心理准备,可到了这后才发现,自家少爷仅仅动手动嘴,再深入一点的交流就没有了。
而且来到这就开始教她修炼,手把手的贴身教她和董小宛,虽然害羞,可一点也不害怕。
现在就这样,穿好衣裳的陈夏,照例过一下嘴瘾,吃了一嘴的胭脂后,心满意足的去吃早饭。
南京户部,拿着礼部条~子来这交款的陈夏,一进门就被怼道:“李香君年纪还小,现在赎身谁知道会亏多少,礼部那些人吃饱了没事干吗?这条~子拿回去重新估算。”
李贞丽赎身是没有悬念的,她早就不挂牌了,已经是老~鸨级,虽说还年轻,可当初是陈贞慧出面,帮她摘下牌子的。
可李香君刚刚开始挂牌不久,而且是清倌人,只卖艺的那种,三年后梳拢谁知道第一次能拍卖到多少钱。
要是普通的清倌人就算了,可李香君明显的已经声名鹊起了,这是日后红透半边天的节奏。
现在赎身自然不合算,当然,一般户部官员也不会管这事,教坊司是礼部属下,管辖权在礼部,户部只负责收钱。
可今天当值的这位户部员外郎,竟然直接不给礼部面子,当场扔回条~子。
陈夏顿时脸色一变,皱眉问道:“礼部下的条~子,这里面都是按章办事,阁下这是针对我?”
“大胆草民!本官是户部员外郎,不叫大人叫阁下,谁给你的特权?”
陈夏恼了,寒着脸呵呵道:“朝廷哪条律法规定,百姓要叫官员大人的?要不要查查太祖律。”
“你!哼!无知小儿,约定俗成难道一定要律法规定吗?”
“好一个约定俗成,竟能凌驾于律法之上。”
员外郎被他的嘲讽气的脸色通红,大声叫起来道:“来人,轰出去,给我轰出去!”
底下人面面相觑,能拿到礼部条~子,大摇大摆来户部交钱的人,谁知道背后有什么后台。
大家都是养家糊口的,无冤无仇的谁愿意得罪人。
好半天后,才有两个小吏畏畏缩缩的走过来,低声对陈夏说道:“这位公子,要不您先回去,明天是另一位大人当值?”
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不是让他再去礼部换什么条~子,六部上班是轮值制度,这里不是北京城,连早朝都没有。
尚书、侍郎们没大事发生,根本连走过场的点卯都不愿意来,每天当值的不说郎中就是员外郎。
陈夏知道底下人难做,也不想为难他们,可让自己明天再来,同样不愿意。
对那两个小吏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往他两眼前一伸,很快就收回。
那两人脸色一白,慌得连忙行礼道:“见过大人!”
“去吧,没你们的事,记住不许说出去。”
“是!大人。”
两人兔子一样赶紧跑,那员外郎呆了呆,大声喝道:“成何体统,你们回来,叫谁大人呢!”
“行了这位大人,拿小吏出气,好大的官威。”
“你究竟是谁?”
再傻他也知道了,眼前这人绝不是百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赎人的手续并无差错,放人吧。”
骑虎难下的员外郎,明白这回踢到铁板了,心中暗骂然自己难办的人,竟然连对方身份都没查清楚。
只好涨红着脸,收下条~子,点清银子数目后开出回执,看着陈夏出门后,火急火燎的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