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司的大门前。
岚风正在边走边苦思冥想之际,突然遇到了赢文战骑着马,准备从镇抚司回家去;赢文战居高临下的幸灾乐祸道:“今日早朝上,皇上还问起你岚风,问你查清真相没有?”
岚风没有理会他那副落井下石的嘴脸。
“如今谣言四起,众口烁金,事态已经极其严重了,如果明日早朝之上,你不能给出一个令皇上满意的真相,今后的明天就永远是你的祭日了。”赢文战穷追不舍,继续嘲笑道:“哈哈哈哈!”
赢文战发出令人不适的嗤笑声,扬长而去。
岚风在街边的小酒馆里,拿了一壶酒漫不经心的边走边喝;刚才看到赢文战那副丑恶的嘴脸,突然想起:“为何他会如此恨我呢?难道武举会试之时,自己拼尽全力争夺名次,把他们打得全部都落败了,这是他恨我的原因吗?数月前殿试之时,自己为了试探朱元璋的底线,指出他与佟州棠妄谈帝王之术,导致他们差点有性命之忧,这是他恨我的原因吗?看来我的复仇之路上应该会结仇无数吧!但那又怎样?就算与全天下为敌,我也要颠覆朱元璋的帝国王朝,这不仅是为了给蓝玉报仇,这也是我为自己找的最好的出路;因为其他的方式已经不能证明我存在的价值了。但如今最好的这条出路还能再走下去吗?今晚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潭王案还没有查明真相,朱元璋是不会让自己多活一天的,以后还拿什么去颠覆他的帝国王朝。看来,唯一能做的就是明日在早朝上刺杀朱元璋,为自己和那些死去的人报仇;凭自己的实力,这一点应该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狂焖一口苦酒,心中感慨道:“好遗憾啊!最好的这条出路也走不下去了,朱元璋的帝国也颠覆不了了,进而不得,退亦不舍,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
没想到岚风会想起楚霸王项羽,用他的话来感慨自己同样悲惨的命运。
岚风恍恍惚惚的走着,自怨自艾的喝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城北能无忌的府上,也许是岚风隐隐觉得昨天后院的动静有些古怪吧!
岚风推开门左摇右晃的走了进去,走到能无忌的祭台前,发现上面的祭品又重新摆上了,只是有几个盘子又空了,地上的火盆里也烧了一些纸钱,还有一些被吃掉扔下的骨头。
岚风根据情形来判断,应该是能无忌的妻子或是下人来祭奠他了,又重新摆上了一些祭品;等他们走后,又有人来偷吃祭品,吃的是一只鸡,而其他东西还没来得及吃,或者说那只鸡都没来得及吃完,所以祭台上才有许多祭品还没有被偷走,如此看来偷吃祭品的人应该还在这里。
岚风大喊道:“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突然‘咚’的一声,是从棺材后面发出来的声音。岚风立即闪电般飞奔而去,棺材后面的两人见岚风飞奔而来,两人合力一起抬起棺盖推向岚风,岚风见棺盖飞来,一脚踹开了,他们两人又合力一起抬起棺材推向岚风,岚风不愿踹飞能无忌的尸首,于是伸出双手去接飞来的棺材,而飞来的棺材在空中翻滚,落下来时开口这一面正好对着岚风,也就是说接住了棺材,能无忌尸首就砸在岚风身上。
岚风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双手稳稳的接住了棺材,尸首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岚风肩上;岚风放下棺材,又把能无忌的尸首放回棺材内,而棺材盖却在很远处,岚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准备去追那两人;来到后院时,却发现他们已经翻墙逃走了。
岚风发现自己脸上好像有些黏黏的东西,用手摸了一下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一股很重的腐臭味,岚风认为可能是能无忌的血水,想必是昨天被秦克解剖的尸首没有缝合好,流出来的。
其实不然,这些液体是能无忌的脑髓液,棺材盖倒下来时砸开了能无忌的脑袋,只是当时没有流出来,等岚风他们走后,脑髓液就一点点的流出来了。
岚风才没空管他是血水,还是脑髓,他继续寻着痕迹追踪那两人,岚风的判断果然没错,他们是朝着难民营的方向去的。岚风加快了在屋顶上飞檐走壁的速度,没过多久,果然看见两个人影在往难民营的方向跑去。
在屋顶上飞奔的岚风与他们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难民营的火光已经让岚风看清楚了他们的脸,两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他们二人逃入难民营之后,岚风很快就找到了他们,他们在西北角落的那一群人里;那群人的衣服虽然也是破破烂烂的,但比其他难民的衣服要精致一些,明显与其他穿着粗布麻衣的难民不同。
岚风之前问过单青,难民营里大部分难民是水灾来逃难的,但有十几个人是从洛阳来的,想必他们就是那些从洛阳来的人吧!岚风死死的盯着他们俩,慢慢的走了上去,那两人中一个俊秀一点、衣服更华贵的年轻人,也死死的盯着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