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翘着脚轻笑,“你以为我是何鸿啊,听说何夫人连续为何鸿相看两个月了,估计很快就有好消息了吧?”
他用胳膊捣了下何鸿。
何鸿挠头,一脸苦笑,“别提了,我娘看了这么多,就没有一个满意的。
门第太高的,看不上我们家,门第太低的,我娘看不上人家。
不过,我娘最近应该不会着急给我定亲了,想等着春闱过后授了官再说。”
说到这里,他有些自嘲一笑,“毕竟在我娘眼里,如今我可是能和太子殿下称兄道弟的人,更不能随便定下亲事了。”
他自小有喘疾,所以亲事一直耽搁下来没说,后来他中了举人,高平县上门为何鸿说亲的人几乎踏破了何家的门槛。
但何夫人一个也没看不上,一心想为儿子娶个门第高的妻子。
只是到了京城才发现何家的门第确实太低了,虽然有威武侯这门姻亲在,但何家却只是个商户人家。
何夫人看上的高门贵女没有一个肯下嫁的。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萧三郎成了太子殿下,苏悦是太子妃,秦墨和何鸿这两个和太子殿下称兄道弟的人如今一跃就成了京城的红人。
即便两人还没有官职在身,但拉拢他们的人亦是络绎不绝。
何夫人这个时候反而矜持起来,不敢随意许下亲事,一心等儿子春闱过后授了官职再谈亲事。
“不说我了,”何鸿道:“你还有个做侯爷的爹呢,如今盯着你的人更多吧。”
秦墨笑得直耸肩,“托三哥和悦姐的福,广平侯现在哭着喊着让我回去继承爵位呢。
啧,真以为我能看得上那个破爵位。”
广平侯府自从世子死后,府里几个庶子争得不可开交,短短四个月,都已经一死一残了。
本来广平侯已经放弃他了,如今确实几次三番上门纠缠。
“就算是我顶着这么一张毁容脸,也还是有人上门提亲,我真是纳闷了,难道他们都不为家中姑娘想一想,不怕她们半夜被吓醒吗?”
“大概真的有人能透过你丑陋的表象看透你善良的灵魂?”
“切,少来,若真有人能不管我有没有这道疤,对待我和先前一样,我倒是觉得还可以考虑。”
秦墨与何鸿彼此取笑完,拿着酒来敬萧三郎。
苏悦的目光落在秦墨脸上的蜈蚣疤痕上,突然开口提议:“其实你现在可以把疤痕去掉了。”
秦墨愣了下,下意识去摸脸上的疤痕,“不是说好了春闱过后再去掉的吗?”
萧三郎踢了他一脚,“你傻啊,当初是怕广平侯夫人害你,让他觉得你有道疤痕难以走仕途,成不了大气候。
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前途光明,有我在,广平侯府还得指望你,怎么敢再去害你?
这道疤痕确实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秦墨想想也是,“那悦姐你帮我去掉吧。”
苏悦洗了手,让人取了几样药材,现场开始制药水。
永安公主得意洋洋地走进来,骄傲得如同一只孔雀一般。
身后跟着的萧润脸色铁青,身上被甩了不少泥点子。
看情形就知道是谁胜出了。
萧润气呼呼地嘀咕:“你堂堂一国公主,打不过人就耍诈,哪里像个公主?”
永安公主撇嘴嗤笑,“小小耍个诈你就能输,可见你们云昭的男人都很弱。”
萧润一撸袖子,“你出来,咱们俩再好好比比,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就不姓萧。”
永安公主冲他做了个鬼脸,不接他话茬,反而凑到苏悦跟前,兴致勃勃地问:“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做点药。”苏悦拿出捣碎的绿色药沫,递给秦墨,“敷在脸上,一刻钟后洗脸。”
秦墨照做,一刻钟后,清水洗了脸,脸上的疤痕不见了,恢复了他本来的容貌。
永安公主看得眼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