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以后,多方人马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城门进入了泸州。
多年没有主政大员的泸州,终于是赢来了它的现任主政大员,虽然孙功成他们提前知道了泸州府衙的所有人都被褚统领给收买了。
但按照程序,他必须是先到府衙去报道。
因为褚统领一直驻扎在军营里,这府衙又没有主政大员,所以好几年没有翻修过了,只有大门口看起来威武些。
“泸州府衙!”
孙功成看着这四个字,走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服。
结果没有一个人来迎接,其实府衙的人在他们进城门的时候就得到了消息,但他们这些年都见证了所有知州大人的下场。
反而让他们不把知州放在了眼里,认为孙功成也一样,要么死的快,要么跑得快。
孙功成后面跟着秦长义、贺友臣、孙大、还有两个小厮,这就是他的全部人马。
而李家来的人暂时是不会,也不能参与到这里面来的,他们只能在府衙外等待孙功成走完流程。
这个时候,谁也没注意,李方正偷偷摸摸的跑了,还是顺手偷了一瓶二锅头。
孙功成走到门口,刚要进去,被秦长义给拦住了。
秦长义走到衙门口的击鼓处,拿起击鼓棒就要敲击伸冤鼓,结果一棒子下去,鼓皮破了。
秦长义的手尴尬的停在了鼓前,并且一脸尴尬的走了过来。
“这什么破鼓!”
“我觉得正常,我估计这府衙里面也是破败不堪了吧?”
贺友臣看着这破落的府衙,已经感觉到里面是什么样子了。
一行人径直往里走,一直走到了大堂,结果一个人影都没有,大堂各处可见的蜘蛛网,案几上全是灰尘。
“明镜高悬”的四字牌匾,看样子摇摇欲坠,只挂住了一个角。
虽然大堂没有人,可大堂后面传来了比较嘈杂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后面嬉戏。
孙功成生气的走了过去,他气的不是没人迎接,而是身为公职人员,吃着俸禄,却不干事情。
来到后院,一群衙役竟然在喝酒聊天,甚至还有在赌博的,下棋的,打瞌睡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了酒馆和赌馆。
“新任知州孙大人到任了,你们这帮兔崽子还不过来迎接?”
秦长义站在孙功成的后面,大声的叫着,而里面的人只是短暂的停了一小会,看了看孙功成这边,继续的嬉戏。
“岂有此理!你们还真是反了天了?本官到此,你们不迎接也就罢了,还无视本官,眼里还有朝廷和王法么?”
孙功成穿着官服走上前,一脚踢翻了离他最近的一个赌摊。
这帮子衙役正要发火,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敷衍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知州嘛,这里不是您该来的,我劝你找别的地方落脚吧,别自找不痛快。”
“混账!小小衙役也敢口出狂言,来人,给我绑了!”
孙功成刚说完,对面的所有人都笑了,“哈哈,还来人!来了来了,董头,要么我们给你绑了?”
看来这个领头的姓董,他也是笑岔了气,“来来来,你们快给爷绑了,带我去见官!”
“你们。。。你们混账!”
孙功成没想到第一天上任,就收到如此奇耻大辱,几个小小衙役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实话告诉你吧,泸州城的官只有一个,那就是褚统领,想必你也知道以前几个知州大人的下场,我们不想为难你,赶紧滚蛋!”
孙大听闻,捡起一块砖头就要过来。
那个姓董的不怒反喜,“来来来,小杂毛,矮挫个,我董霸天多少年没被人开过瓢了,今天你把我打舒服了,爷赏你钱。”
这个董霸天把头伸了过来,贱兮兮的样子。
秦长义拦住了孙大,突然笑着对董霸天说,“既然哥几个不欢迎我们,我们也就不自讨没趣了,敢问董头,我们可以住哪里啊?”
董霸天看着怂了的秦长义,轻蔑的吐了口痰在地上,用脚搓了搓。
“南门有驿站,那里可以住,只有住在那里,褚统领才不会为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