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汽车站,韩旭坐在候车处等车到广州。
“爸。我们回海城吗?”
韩济平拧眉“海城……海城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那我们去哪儿?”
“就去广州。”韩济平摸摸他的脑袋,“广州不比海城京城差。是个好地方。”
韩旭歪头问“你有多少钱?够我买房子读书不?”
韩济平叹口气“暂时咱们只能租间小房子住了。你呀,要不你那么冲动,你奶奶也不会把我们赶出来。”
韩旭挑眉,眼有怒气“是你和爷爷说,奶奶的钱迟早都是我的。谁知道她这么小气?!”
韩济平忙安抚他“好啦。我们再等几年。等那老不死的走了。她的大宅院和她的珠宝首饰古董家具,全是你的。”
韩旭头一歪“奶奶死了她的东西就是我们的啦?”
韩济平抬头看天,满目期盼的道“到时候啊,我们都是大富翁。”
韩旭低下头。
半晌,他突然道“爸。我肚子饿了。你给我买点吃的吧。”
韩济平瞅到有人拎着篮子叫卖鸡蛋和点心“你坐在这儿等着。”
等他带着吃食回来时,韩旭的位置竟然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手里的东西叭叭叭的掉在了地上。韩济平惊慌失措的大叫“阿旭,阿旭。你在哪儿?”
他脑子里上百只蜜蜂在翁翁翁乱叫般的一片混沌。
“于家,于家人,一定是于家人做的好事!”
他拔腿就跑到附近的公安局报桉。
联系上了卢局,卢局呸了声“别冤枉人家。我们的人监视着他们呢。人家已经到广州,准备登机回海城了。”
“不可能。不可能。除了他们,还有谁会绑走阿旭?卢局长,您可千万别让他们离开广州啊。就算不是他们亲手干的,也是他们主使的!”
卢局拧眉那倒有可能。于学义那样子就不像是善罢甘休的。立即命人拦住于家人。同时下令全镇搜寻韩旭。
入夜,仙云山山顶的落云飘了些许到山底,整个南平镇似乎都成了人间仙境,云烟缈缈。
一个矮小的孩子趁夜而来。在谭园的墙外徘回不定。
墙外架着把梯子,是用来修剪长到外头的果树的。男孩笑了笑。小心的试了试梯子的性能,挺结实。于是他攀上了梯子,翻墙跳进院子里时,嘴中学了声猫叫“喵呜~~”
上回在谭园里迷了路让于家人逮了个正着。这次韩旭学乖了。他拣了许多石块,走一段路就扔几块石头作标记。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谭粤秋的住处。
夜黑风高,树影在玻璃窗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韩旭手里一把亮闪闪的水果刀,推开了房门。
黑漆漆的房间只能见到点儿朦胧的影子,他走得极慢,一步一步,仿佛一只蓄势而发的恶狼。
终于,他走到了卧室。
床上的女人睡得正熟,韩旭缓缓提起了小刀,用尽全力往下疾刺——噗的声,小刀刺进了一处柔软但又厚实的地方。韩旭毕竟年纪小,力量没收好摔跪在了地上。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