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若音打断了乌拉那拉氏的话,道:“上回若音去提膳给桂嬷嬷,便自作主张欺负了宋格格身边的人。”
“这回,更是自作主张抢了宋格格的药材。福晋,我可是记得,当初绘荣姑姑带着慕夏和喜春来的时候,说是这两个丫鬟,是福晋这儿精心挑的。”
“谁曾想,福晋竟是这般‘精心’的?”
“大胆!”
乌拉那拉氏大惊,已然听出来若音这是在指责她了!
就在这时,绘荣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道:“都是奴婢一时失察,这才让慕夏这个奴大欺主的到了音格格身边!”
“这次更是害得宋格格少了药材,都是奴婢的错!”
若音偏头瞧了一眼绘荣。
绘荣满脸自责,将所有的锅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根本不给人怀疑乌拉那拉氏的机会。
真是主仆情深!
若音心知此事到了这里,她已是利益最大化了,再想要动乌拉那拉氏,已经不可能,索性便先收敛住。
“福晋。”
若音道:“绘荣姑姑平日里也辛苦,一时不查,也是有的。依我看,绘荣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嫁人享福了。”
“福晋身边得力的人也有很多,再重新挑一个做事不容易出错的就好了。福晋,你觉得呢?”
“…”
乌拉那拉氏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她不甘心!
却,毫无办法!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
绘荣早已看透自己不过也只是乌拉那拉氏手上的一颗棋子,便道:“奴婢,愿回乡荣养。”
“嗯。”
乌拉那拉氏轻轻点头,心如刀割。
后院主院这边的人,逐渐就散了。
先前忍冬的事情被证实是冤枉了若音,这回慕夏的事儿显然也和若音没关系,宋格格那里再是记恨若音,也被人按住,无法再继续闹腾下去了。
离开乌拉那拉氏处以后,若音往自己的院子走。
当天傍晚。
桂嬷嬷来若音这儿回话的时候,便说前院那边的人,已经准备了一口薄棺,暂时将小格格下葬了。
早夭的孩子,都是无法葬入陵寝之中的,只能如此安葬。
至于乌拉那拉氏那儿,连夜将慕夏赶出了府邸,再亲自安排了马车,将绘荣送到了京郊的乡下。
说是等过段时间,帮绘荣相看好人家,把她嫁出去。
最后,福晋则是提拔了以前跟在绘荣身边的一个叫做连芸的丫鬟,当了管事的大丫鬟了。
“那连芸年纪不过二十,经事也少些。相信绘荣不在,福晋身边少了这条臂膀,以后再想要谋算什么,也不会那么容易了。”
桂嬷嬷说完,这就先退下了。
若音点了点头,将自己刚抄好的几篇佛经,就丢进了自己手边的火堆里。
不一会儿,便化成了灰烬。
看着满盆炭火,若音叹了口气。
身在后宅之中,多得是身不由己,这一次她好运没出事情,可是下一次,她还能如此好运吗?